零乱的感觉

    只言片语，事事。似乎所想，都未曾道尽，心中意。而真实的我，最终想要表达的，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恐怕，连文字也不能尽知。如同我对自己，茫然的相视一样。好恐怖的感觉，我看自己，如此陌生。
    
    点数家中的花，近十种了。刚好十个花盆，十全十美呢。因为虎皮兰对身体有益，我与孩子的卧室，各一盆。再有就是紫罗兰、君子兰、文竹、龟背竹、摇钱树、金钱树、月季、花丹等，此外，目前还闲置了两个空花盆，那么前面说的十个花盆，则是不包括这两个空花盆的了。以后若不是特别好看的花，我绝不再增加花的种类了。
    
    屋子里因近来疏于行动，而有些零乱。我的心情，亦是如此。说不上好，可也绝不是悲观的坏情绪。
    
    一切，都不疼不痒的感觉，包括生活本身。
    
    和孩子伤透了脑筋，结果问题的症结很可能还是在我身上。意识到这一点，我给自己定了规则，午后孩子放学回家，我一定要陪孩子一起作业。不能我上网他写作业，这样孩子的学习我根本就掌控不了。因为我的小孩，根本就不自立。先扶他一段再说吧。
    
    脚伤渐好。就是不好，也没有耽搁哪一样生活的必需。除了孩子上学自己来回走这个让我为难的事实。其实，也可以让孩子来回坐车的，一是为了锻炼孩子，二是省钱。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将来是个扶不起来的刘阿斗，什么也不行，连生存的能力都没有。只是，这种苦心，如果不是逼到这个份儿上，我是会在一定时间之后实行的。现在，计划提前了。而我的心，做为一个母亲的心，又真的能够放得下吗？
    
    天气好极了。早上收拾屋子后，虽行动依然不便，却对床中的衣物，全面整理。扔的扔，收的收，好一阵子没整理衣物了。看起来都杂乱不堪。一些毛线，送人吧。因为增生的毛病，我再也不想织毛衣毛裤了。
    
    不爱写字。也没有原因的，就是不爱。心里空空无可写之物之情。放任自己去玩对联。好久不对联了，一是没有闲情，二是前段时间事情也繁杂，当然就不用玩对联了。可是现在，我写不出来字的时候，就对联玩吧。聊天于我，成为一种几乎不再的娱乐方式。
    
    上网，几乎不到任何一个聊天室，我变得更加沉默了。这不是好事儿，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的抑郁和不想说话。除了逛论坛，除了写字，我不知自己此外还能做些什么。
    
    昨天，孩子爸爸来电话，无话可说的感觉。一切，都成为过去，永不再来的过去。感觉上怪怪的。当年的那份爱，难道不是真的存在过吗？当然真实地存在过。可是如今，何止他变了，我也变了许多啊。
    
    也许，在感情里，真的没有对错吧。他在给他的外遇找原因的时候，我想，就让他为他曾经对婚姻的背叛继续找错在于我的原因吧。
    
    无意翻到了年代久远的录相碟片。当年结婚的痕记皆在，一段曾经幸福的回忆。虽不再为旧忆所伤，终不会再去重看那段幸福。彻底扔了吧，连同记忆一起，试着忘却。
    
    我是个很矛盾的人，怕黑却喜欢夜，行走于光明却偏又厌倦白昼。因为在夜里，我有种心灵的安全感，这份安全，是白昼永远给不了一种隐逸。
    
    某些方面，思想的浮浅和多虑。难道我爱自己不够认真？
    
    一直想照一张大一些的自己的相片，最好盛妆，不防妖娆些，留驻我青春的印记。挂在我小屋的东墙上。一直没有这样做。小屋的东墙，也就一直那样寂寞的空白着，没有任何的干净，和心空的感觉，几乎一样。说不清的原因使然吧。或者，我真的要好好爱惜我自己了。这么久以来，我过得是怎样的日子呢？除了孩子，除了生活的生存本位，我还有多少是为自己而奉献的爱意呢？我都不爱自己了，别人又如何来爱我呢？心下，凄凄。
    
    做人为自己究竟有多少？这个问题若干年前，我曾思考过。当时认为，自己这辈子为自己，不及一半，余者多为孩子或是父母。现在，经过这么多年的实践证明，我错了。再怎么不爱自己，我活着，我们活着，都是为了自己更多一些。一多半的比例吧。因为哪怕是无意，我们也是在为自己而生活的奔波之中。
    
    重新收拾衣物，很多衣服，我都不能再穿了。虽然，有些衣服，我依然喜欢，却已经过时了。如同我这个人，努力想要跟上时代一样。该舍的，就舍弃了吧。旧的不去，新的何以会来呢？这话，不适于人，因为人是故人好。朋友不是告诫过我，要好好活着，人生就这几十年，青春更是一去不再，不穿老了想穿能穿得了什么呢？好像这话，也不无道理。
    
    只是，我的心，为何仍旧零乱零乱呢？
    
    新居那边，没有任何消息。说不急，真的能放得下吗？早上，邻居来问暖气费的事情，我说还没交呢。想交也得等我能活动再说吧。不过，也推迟不到哪里去了。
    
    想了许多许多事，我小小的心房，几乎容纳不下这些纷扰。
    
    那几个花脸的土豆，几欲扔掉，每每此时，眼前浮现孩子做手工时的可爱模样，于是做罢。孩子曾边做土豆脸谱边对我说：妈妈，京剧中的脸谱，蓝色代表忧郁，你懂吗？我当时非常惊讶，因为我真的不懂京剧。这些知识，是孩子那个年轻优秀的美术老师教的。很庆幸孩子遇到如此学识渊博的老师。一个人一生中，所接触的人，都会对这个人本身，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作用和收获，尤其孩提时代和年轻时代。
    
    阳光很暖。深秋都要与我作别了，天气却没有太过寒冷的迹象。丽日南窗暖洋洋，心里也就跟着暖起来。早过了霜降吗？也不知节气到了何时。敲几个字，睡一觉。整个人，也就在这样的光阴流逝里，走向早已预约好的那个不愿提及的阶段——死亡。
    
    找不出让自己叹息的理由。谁来装饰我的梦呢？当爱情走了的时候，我却想散步。一个人，完成对自己人生行走的搀扶。学会自己养心，也学会适应。康桥说：诗歌是心灵的蝴蝶，恰好遇见了文字的琥珀。我，没有完美的诗歌，却有独属于自己的文字琥珀，也是一种他人羡慕的幸福吧？这话，看在别人眼里会不会觉得我老人家太过不自谦了？何妨！我自己分外受用就是。
    
    好像，感觉自己没有他人想象中那么不济吧，还是很坚强的。因为什么呢？不是因为我得到的多，而是因为我计较得少，或者因为一些命运偶尔的给予吧。这话，说得真漂亮，可是，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