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实是天梯

　　文 / 黄雄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流行着一句口号：“社会主义是天梯，共产主义是天堂”。若从人生观和做人的角度来看，我们也可以说：诚实是天梯。
　　前几年，我用以攀登过五台山的鞋子，如两只疲倦的鸟，栖息在鞋架子的上面；如两只音符，安详地安置在五线谱上。
　　那一年，我攀登过五台山西台“挂月峰”。
　　峰颠东北侧有一个整块山石形成的水池，其貌不扬，却颇有来头。导游兴致勃勃地向我们讲了它的出实。传说古时候有个从富家来西台法雷寺当小和尚的叫明信的僧人，他过不惯淡斋素食的佛家生活，有一次趁师父师兄不在，私自克扣了香客布施的几两纹银。不几天，他下山用“私蓄”买了酒肉吃。返回西台时，转游到那个水池边，忽见一妇人在洗饭钵。明信与妇人遂有了一番问答：
　　“请问从何来此？”
　　“西台法雷寺。”
　　“我就是法雷寺的，怎么没见过你？”
　　“你见我，我见你，你不见我我见你；你寻我，我寻你，你不寻我我寻你。”
　　“寻我为何？“寻你洗钵。”“为何要洗钵？”
　　“你钵内有垢啊。心不正，损功德，二两白银二两铁。”
　　明信听了，遂走回僧舍，打开自己的包袱一看，所剩的二两白银果真成了生铁。原来，那妇人是文殊菩萨显灵，意在教化这个不明佛理的“明信”。从此，此水池被称为“文殊洗钵池”。
　　旅游带回的这个胜迹传说，让我思索良久。这个传说旨在解析佛理，而我们红尘中人，如果不讲诚实，何尝不是“心不正，损功德”呢？何尝不应在良心的“洗钵池”中洗它一洗呢？
　　对客户，你许诺的“顾客就是上帝”的金言兑现了么？有没有欺骗过童叟，虚抬过价格？
　　对服务对象，你是否春风满面，如实地解答工作流程和注意事项，还是虚与委蛇，以种种藉口搪塞应付？
　　对于爱人，你是忠贞不腻，还是同床异梦，信奉“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那一套鬼做法？
　　一本本的日历纸，连接起来便构成了一架诚实的梯子，而记载着你一言一行的每一页日历，就是梯子的每一级。若是扪心自问，触摸到自己的肋骨，那更像是一架更小的梯子，在等待着你的攀登。
　　上天堂需要梯子；下地狱也需要梯子。归根结底，灵魂的升华或降落，都需要梯子的帮助。诚实的梯子，从不制造混乱，它越过我的头顶，越过参天大树，越过九霄白云。胜利的前景在上头，就靠你攀登着诚实的天梯，步步而上，以期达到美好的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