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姗姗走来

　　文 / 江北乔木
　　春天来了，其实春天的时节在年前早已经来了，我说的是真正的春天正在向我们缓缓走来。今天回老家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春天那朦朦胧胧的踪影，我依稀听到了春天那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我在细细观察着春天一步步走来的喜人景象。
　　汽车在通往老家的柏油路上疾驶着，一如我的心情。今年的春天就不同了，缓缓地走着，正是春天这样缓慢地走着，我们才能看清春天婀娜的风姿。柔柔的春光、缓缓的春风带给柳树的是柔和的照射和轻柔的吹拂。柔情的柳树经不住春光、春风的撩拨，看似动情了。透过车窗向外看，公路两边的柳哨上泛着嫩黄，还是青绿？我看都是，又都不是，而是在嫩黄和青绿之间，这是大自然的杰作，这是春风、春雨、春光的协作，柳哨上已经留下了春天的踪影，那影影绰绰花花点点若隐若现的嫩黄和绿，映射着春天到来了。
　　我索性让妻将车停靠到路边，来拥抱大自然，拥抱春天，走近那一颗颗如同列队士兵一样大柳树，听她们喁喁说着春天的问候语，我也顺便把春天的足迹看个仔细，我游走在泛绿的三两棵柳树之间，扯扯这棵的柳条，看看那棵的柳哨，给我的感觉着实与往日不同了，那简直是一阵惊喜。我惊喜地发现，春风轻拂飘舞的树梢上，咕嘟起了一个个红红的嫩嫩的肥嘟嘟的小嘴，这之前我从未这么仔细地端详过柳树，更没仔细地端详过柳哨上咕嘟着的一个个可爱的小嘴，漂亮极了，可爱极了，正是这咕嘟着的小嘴的漂亮与可爱，引发了我的许多遐想。我在想，为什么我的同事说过春天在柳哨上呢，原来柳哨上还藏着许多秘密。那一张张待张未张的小嘴，正在酝酿着要集体发声，告诉人们：真正的春天来了。一旦张开了那一张张的小嘴，就要接受春雨的滋润，还要接受春风的吹拂，接受春光的普照，长成了柳芽，那就是说的春天在柳哨上，嫩嫩的、绿绿的柳芽尤其讨人喜欢，春风因她而美丽，柳树因她而欢舞。
　　车行至平度著名风景区双庙水库，这是远近闻名的风景区，离我老家只有几里之远，我与它一如熟悉的朋友常来常往，也就多了几分留心探访和问候。眼下的双庙水库，已被时断时续的徐徐春风吹开了薄冰，冬眠的身子开始蠢蠢欲动，只见徐徐的春风吹皱了库水，满满一库春水似在涌动。春天带给水库的是活力，活力带给水的是风景，风景带给人们的是欢乐。随着春天的到来，双庙水库又还原了它无穷的魅力，焕发了它的青春和活力。我想，春风徐徐，游人悠悠。明媚的春光定然会诱发着游人投入大自然的怀抱，尽享双庙水库美丽风光的熏染和陶醉。
　　车经双庙水库的一入口处，只见一股水流正在潺缓地流入水库，妻问这水的源头是不是老家的，看流向像是从老家过来的。我否定了妻子的看法，老家的流域在西面，那是一条更大的流域。我想，不管从那条流域流来，都是春暖冰开，春水流动起来，春水涌动，带来了大自然的活力。
　　伴着春风，随着春光，一路走来。但见路旁的田野，露出星星点点的绿，显着一簇一簇的绿，泛着一片一片的绿。这绿是什么？是野草，野菜，花茎？不，这是春色，您说不是吗？
　　车在行，我在想，只见村人在春忙。当行至村子东西大街东头时，发现“三、八”集市的大街上叫卖农药化肥的多，春天到了施肥的多；而买卖其它物品的比先前的集上少了许多，都春忙去了；车行至街门口附近，就见七八个男男女女在忙碌着，有从姜井子里往上拔大姜的，有拿着笤帚扫大姜的，一问便知是准备生姜种，从姜井子里拿上大姜来，晒一晒，扫一扫，放到自家的热炕头上催生出姜芽来，就成了姜种。我老家是远近闻名的大姜之乡，曾荣获“中国大姜之乡”称号。每到正月中旬就开始生姜种了，现已到正月下旬了，以生姜种这个老家的农耕传统来判断，春天是来了，不过与往年比来得晚了些。走到街门口的时候，又见六七个男女在忙碌，不用问，也是拾姜的，地上摆放着一大片大姜，这是借春天的到来，在忙着抢春、争春，生姜种。这时，一只喜鹊“叽叽喳喳”地飞来，仿佛在说：“春天来了。”啊，乡民们多么像报春鸟，对春天那么敏感，也知道春天里该干什么，忙什么。我不禁感到，今年的春天是真正到来了。
　　推开家门，就见老父亲背对着太阳晒晒后背，这是老父亲迎接春天在晒太阳；忽听一阵“轰隆隆”急促的三轮车的声音，一会就听不见了，不知忙什么去了；过了一会，又听到了一声急促的妇女喊叫声：“你出来看看，这油够不够？”没听到应答，不一会，就听到“突突突”的摩托车发动机声音，不知邻居妇女骑着摩托车忙什么去了，大概是春忙。春天到了，就连三轮车、摩托车和人的喊叫声都变得急促起来，此时的我，听到了春天的脚步声。
　　春天姗姗走来，牵动我的心怀，“一年之计在于春”，春草在争着发绿，春柳在争着发芽，乡民在春忙，我在想忙什么呢？
　　乔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