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她

　　文 / 风林海
　　天高云淡，触目愁肠断，那一素衣女子纵马奔驰，逐渐消失在远方……
　　独坐高墙，不觉心生自得之意，古道两旁，杨柳依依，清风徐来，绿华飘舞，晒着那一抹紫色的晚霞，遥望远方，忽见衣带飘飘，青色的衣襟搭在那匹长鬃白马的流苏缀花鞍上，好生秀气!
　　我看着她渐行渐近，她仿佛也是望着我而来，惊鸿一瞥，时间仿佛凝固，但她好似娇羞的低下了头，转身，进入这个临着河的客栈。
　　午后，天色苍苍，河边吹来湿润的风，沁人心脾，想起昨日傍晚偶遇的她，想着便不觉间走到了河边，正巧遇到她坐在石桌边，托腮读着一本诗集，于是深吸一口气，便吟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扶栏露华浓。”
　　却不想她微闭双眸，轻抿粉唇，便脱口而出：“鸟思风尘芷思汀，垂柳依风絮梦轻。”
　　我又道:“粉面含春，纤指香腮，凝眸何处?”
　　“芳菲二月，柳丝榆荚，春意正浓。”
　　“浮云游子，落日佳人，，清风河畔，浅唱低吟，悠然快哉。”
　　“清风玉面，皓齿青衿，烟柳沙堤，静默不语，应为乐事。”
　　……
　　桃苞欲绽，清风抚面，，在持续到傍晚的既漫长而又短暂的谈话中，我们相遇，相识，相知，直到日暮乡关，烟波江上，才与沙堤告别，约定明日再会。
　　半夜，正想着明日的相会，却不道窗外下起了大雨，哗哗的雨点无情的洒下，顷刻间便淹没了所有的声音。泪烛摇摇爇短檠，牵愁照恨动离情。不知明日的约定是否能够如期……
　　翌日，雨停，微风吹来，空气中满是泥土的气息，格外芬芳，河边的杨柳已重生般抽出新芽，两只黄鹂在枝头上逗趣，我将石凳上的泥土擦拭干净，静候……可是日过正午，还不见她的踪影，于是起身将书弃于桌上。迅速回到客栈，正要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的，闯入，正要泼洒满腔怒气，却发现脸色苍白的她早已虚脱，眼中微弱的光亮让我无处躲藏——“对不起……”沙哑的声音从她的口中传出。我没有说什么，转身，乘她的马一路狂奔去镇上。
　　刚到郎中家里便把郎中带出，将药箱置于马背，快马加鞭返回客栈，因急于赶路，只隐隐听到“这马是……”
　　回到客栈，把脉，开方，正巧有一味药引需要新采下的，郎中将那草药的模样画在纸上，让我去山顶寻找。我只好换乘另一匹马一路疾驰，然后攀爬置顶。虽心急如焚，却只好按图索骥……
　　药采好后已过大半时辰，隐约听到马队路过的声音，我一心只在客栈，哪里再去注意那声音……
　　回房，人已不在，出门远望，那个马队逐渐消失在远方。草药顿时落地，床上只剩丝帕与修书两行：
　　愿君食得寒窗苦，一朝金榜题名时。
　　十年闺房难独守，日日盼君承恩归。
　　必有长发及腰时，妾身微命何处窥?
　　读罢，想到这个世界这么大，至少没有错过彼此，不应过于失望。眩目良久，梦醒，作短句留言，刻于堂上：
　　十年寒窗苦读，必换鸿鹄展翼。
　　应会得胜归来，归来将伊迎娶。
　　与伊结发为盟，誓死不再相离。
　　十年之后，再攀那高墙，晒那一抹紫色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