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午后，回忆爷爷往事

    秋日午后，浑身懒散，于是，从网上下了几首歌，想靠听歌来愉悦一下心情。
    当一首歌唱到：“还有坡雷它还活着，就像我们当年的小美好，它永远不会老，永远都不会飞走……”眼前应景的浮现出初中课本里那只叫坡雷的鹦鹉，并由此想起爷爷养的那些鹦鹉。
    印象里大约是小学时爷爷就已经开始养鹦鹉了。不算很大的阳台，左上角是一个养着鱼和乌龟的微型小池，摆放着一些花草，其他位置便都被鹦鹉房占满。
    爷爷会引领我去“观摩”鸟舍里的“小家庭”。爷爷指着里面的鸟窝说，这时孵小鸟的地方。于是我心里有了一个小小的盼头。那日，在爷爷蹬着自行车送我去上学的路上，我说我一定要看到鹦鹉生孩子。爷爷没说话，我以为他没听到。
    一个周末，我回爷爷家，一进门，就听见爷爷在阳台喊我的名字。原来爷爷一直知道我惦记着那件事。我入神的看着那只趴在窝里的鹦鹉，有时候动一下身子我便能清楚地看见小小的鸟蛋。爷爷抚摸着我的小脑袋，我当时没有抬眼，但能感受到爷爷眼中的温暖。
    一些日子以后，很多鸟蛋都变成了小鸟，小鸟又变成了大鸟。有一次，一只刚刚长大的鹦鹉飞了出来。爷爷吹几下口哨，那鹦鹉竟轻落在了爷爷的手指上。我学爷爷也伸出一根手指，爷爷把鹦鹉挪过来，那鹦鹉直啄我的手指。我看见爷爷爬满皱纹的脸上充满了慈爱和老人家戏谑的笑，我也咯咯咯地笑了。
    后来，有鸟儿出生，也有鸟儿逐渐老去老死。而料理它们已经成了叔叔的事，爷爷每天只能躺在床上。花草也逐渐枯萎了，小池里不再有鱼儿的欢悦，乌龟每天都缩着头。每次我去看爷爷，爷爷总是气息微弱地说，带几只鹦鹉回家吧，让它们陪着你。不过我始终没有带回去一只，我不懂爷爷的心。
    爷爷喜好养鸟养鱼，喜好侍花弄草，然而这一切对他都已没有了意义。老人家最搁不下的，是他的大孙子。谁又知道，他的大孙子心里也是满满的悲伤与遗憾。多想爷爷再多陪陪我，陪我看鸟儿孵蛋，陪我与鸟儿戏耍。
    奇迹没有出现。几年以后，爷爷家阳台上的花草消失了，池水也干了，爷爷睡过的那张床每晚只剩下奶奶一个人孤单的身影。可是对于那些不见了的鹦鹉，我一直都没有心思去过问，时间一久便也忘了问。
    如果我听了爷爷的，带回几只鹦鹉，好好地喂养，是不是爷爷还会陪我更久呢？鹦鹉和爷爷是一起不见的，爷爷一定是跟它们走了。如果我有条件，再养很多很多的鹦鹉，爷爷还能回来吗？
    至少我是放心了的，天上还有一群鸟儿在爷爷的身边飞来飞去……

    文 / 心诚则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