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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九那么伤

发表时间:2017-03-22用户:文字君阅读:981
  Part1
  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了,我本不该闲下来,甚至不该让自己有空去睁眼看世界。因为我对这世界,太过于熟悉了,无论是微微枯黄的香樟,还是上楼扶着的栏杆,亦或是地下通道里闪烁的广告窗,草坪上裸露着的坑坑塘塘,还是公交车站台上站过的彷徨……是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
  短短的一周时间,我改变了太多。从喜欢黑夜变成恐惧那无止尽的黑暗,从喜欢吃肉到一点腥味也不沾,从115的体重变成了102,从敢笑敢痛敢哭变成了必笑无疑……遇见人,我总是要笑的,因为我害怕我的冷漠引起别人怀疑的目光,正如他们说的那样,我是春风得意的,我要春风得意才对,哪怕是假装春风得意也好。每天从梦中游弋着醒来,便要给自己带着一张微笑的面具,然后出门,投身于一天的工作中去。在寝室里,我甚至不敢在电脑面前坐着了,回到寝室便马上爬上床,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然后在被子里卸下面具,一个人,念念的想……
  不敢哭,也不会哭了。我是那么一个人,宁愿流血,也不愿意流泪。六年前,奶奶走的时候,我一滴泪没有流过;三年前,爷爷走的时候,我一滴泪也没有流过;我以为我就是像步惊云那样的“不哭死神”,而我终于哭过一回了,放肆的哭了一回。
  桌上的高脚杯,在阳光下显得异常的玲珑剔透,黑里透红的饮料在光线的折射下,透着血一样的颜色,伸出手抬去高脚杯,站在窗前,沐浴下午后的阳光,眼皮被阳光刺得有些疼痛,但还是一直,不愿离开。
  都说时间会带走一切,我对娜娜说,时间要过的快点就好了,我现在置身于一个熟悉的环境里,触摸那些曾经疯狂迷恋的风景,何以心安理得的去生活呢?清空了所有的音乐,专挑一些没有听过的歌,没有写幸福的字眼,没有伤感的曲子去听;专拣那些陌生的风景去看,找热闹的地方去钻……
  每天都让朋友讲很多很多的笑话给我听,我打趣地说,谁把我逗乐了,我便以身相许。然后自嘲地说,要是真有人把我领走了,我倒真愿意就走了。可是亦如我说的,我在自己的心周围筑的高墙城阙,很少很少有人能翻越的。
  我本就是一个容易怀旧的人,是一个对外界很敏感的物种。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竟然梦到自己落发为僧了,日日焚香念经,参禅悟道。醒来后,似乎还能察觉师傅为我剃度的真实,一刀一刀的疼痛,理去了自己心满打着蜷曲的头发,发丝落在自己的面前,然后捋一捋,放在经书里。
  原本是打算,清明节去大连,看那蔚蓝的大海的。可憎的是,查看了一下来回的时间,竟然就要花去自己两天的时间,于是只有打消了自己这个念头了。在这之后,年华变的安静了起来,写自己的文字,听自己的歌,三月的时光马上就要远去了,我努力的选择去忘记。
  忘记,本来就是一个矛盾体,究竟是要“忘”还是要“记”呢?
  不知道是需要多少年的光景,或许正如姐姐说的,或许是一辈子吧。因为那些东西不可能被忘记的,只可能被掩埋,等到哪天,风起的大些,还是会被唤醒。掩埋也是好的,至少可以不用那么露骨的疼痛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闷热即将来临了,它或许会替我抵挡一些自己心里的冰冷的疼痛吧,如此一中和,在那些闷热的季节里,我也许,会惬意些吧。一个开始,一个结束,我还是习惯在书本里的空白的地方,写下自己喜欢的诗句,然后等我哪一天,无意中翻起,那片泛黄的记忆。
  Part2
  又入夜了,我对自己如是说。
  世界似乎被抽走了太多的东西,也包括夜的背后那些扑朔迷离的生趣,像一张漫无边际的黑丝大网,遮住了原本绚烂的天空之后,便凄凄惨惨,悲悲凉凉起来。
  已经很久没有删除自己收件箱里面的短信了,存积了上千条短信之后,我开始慢慢删,我不习惯群删,因为有很多东西,我怕被自己误删以后,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无意中,我发现堇儿很久之前的短信,短信如是说:“若,今天是和你的一个纪念日,不过你已经不记得我了;今天也是我和他分手一个月的纪念日,不过我已经不记得他了;如果我快乐,我会大声说,如果我难过,我会长久沉默,若无往事,我不成我,你知道吗?过去那个爱哭爱笑爱写美丽忧伤情调的可爱无敌乐观自信的堇帅已经不见了,面对感情不是脆弱不是为谁难过,而是暮气沉沉的苍老,苍老就像无波澜静止的河,我已经迅疾的长大,不再是狼口中的那个孩子,我可以承受那么多别离和落寞寂静,还有萧瑟,可是,我却不快乐,半年多来,我不快乐,尽管不曾怀念任何人不曾偷偷触摸,堇帅比任何人都理应过得潇洒,漂亮,可是我却心疼起那个曾说做个好看的女子并相信山盟海誓的堇,我爱我自己,我却无法让她快乐。”
  这短信大概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消息了,若是不幸被我删除了,我想我该是要悔恨自己的。如堇儿所说的那样,我也爱自己,可是我无法让他快乐,任何人都不能够知道,一个躯体和一个灵魂被时空隔离的感觉,也无法知道,一个爱自己的人却无法让自己快乐的感受,是有多么残忍和悲壮。有人说,感情不会让人死。我相信,除了那些双双殉情的人痴情人,感情是不会让人死的,更不会心痛就这么死去,何况,我们还这么年轻呢,贪生是我们的本能。可是,难道这个世界,死比任何东西都可怕,我却不这么以为,死,我从来没有害怕过,尽管我还是那么贪生,却不怕死,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东西,其实比死还要令人恐惧。今天悄悄地闯进堇儿的空间,让我诧异地看到,堇儿竟然把满头黑黑的长发给剪掉了,只留下极短的看起来有些生硬的短发,正如我们所常看到的伙子头一样。我不知道,是不是剪了头发就可以剪掉过去,那么,我愿意,去剪个光头。我不知道堇儿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忍着多少的疼痛去剪掉自己的头发,亦如我梦里那样,哭着,看自己的头发被剃刀一缕一缕的剃下,然后拾起一缕,夹在经书里。
  夜,悲怆的像剪掉的记忆。我只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被融进,夜的躯体。
  昨日,去看诗歌朗诵的比赛,主持人让我对参赛的选手作品做点评。隔了一天,我已经不记得是谁写的一首诗,叫《月光下的摆渡人》,是根据我所拟定的一个主题“渡”所写的。彼时,我站在台上,面对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然后和他们讲我自己与诗歌的渊源,和他们讲我对诗歌的理解。“渡”是什么?我不知道,亦如你问我,禅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很想在那个时候,说一句:“无上的佛,请你渡我。”刚刚做完点评,便接到下面的人给我发的短信,说:“看了那么多比赛,每次你的点评都是比赛的亮点。”我很想告诉他们,我只是我,用心说话的人,到哪里,都是亮点。
  又一个白昼过去了,顺带着一周就这么过去。当看着时间面前,那么苍白无力的自己,我变得,异常的爱自己了。想走就走,想玩就玩,想吃就吃,想看哪里的风景,我说走就走了。我在自己的QQ上,拉黑了所有我认识的人,在自己的收件箱里,删光了所有的短信,然后换了喝水的杯子,把曾经暖了自己一个冬天的围巾洗了,然后叠好,放在柜子的最底层,把用过的笔都换成新的了,把随身携带的小册子也丢弃了,把所有的卡片都收起来,然后找个看不到地方,安静地放置着,把自己的洗面奶,润肤露,沐浴露,洗发水都统统扔了,然后换成新的,我以为,疼痛之后,我会涅盘重生。当然,一切,仅仅是我以为。我仅仅只是不想自己睹物思情,我真想把所有的香樟树都砍光,把所有的草坪座位都翻新一遍,可惜,我也只是想想罢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拿着两张单程的火车票,然后彷徨了半晌。这是多久之前的故事啊,似乎还是像就在昨天一样,那么真切,那么清晰,似乎我还是像在做梦一样,做这个噩梦,让我惊了满身的虚汗。等我以为我醒过来了,才发现,原来不是梦,一切来的太快,来的太真切,来的太放肆了。
  我常常这么想,明天会不会好点?而当明天终于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再多的明天,也都是时间而已。可是,我所能把握的今天,还是一样的,那么伤。
  我每天都不间断地去冲澡,不间断的洗脸,希望自己清醒点。澡堂里,热腾腾地水蒸气,在自己的眼镜片上,蹭了薄薄地一层雾气。汩汩的流淌的热水,冲刷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就可以大胆的去想了,哪怕会流泪,我也只当是流水。
  如果,真如他们说的,有来生的话。我只想做一个没有脑子的物种,可以不用思考,不用念想,哪怕,只有一季的风光。有时,听到别人骂人这么说,“你这人,没脑子。”我真相凑上前说一句,没脑子,真好。
  Part3
  早上的阳光,略微有些刺眼,阳光还没有成熟的温度,带着刚刚初升的丝丝的寒意。清寂的网球场,少了午后的热闹,我站在网球场的外围,看着球场里的冷寂。我记得曾经我拿着网球拍在球场里生硬的拍着网球,孩子气的球总是不听话,到处乱跑。
  春天冉冉地来到人间,来到我自己的臂弯里,来到我失散多年的记忆里,来到柜子里静躺了一季的短裤口袋里,我似乎是后知后觉的,等所有人都穿上了春衣,我还裹着厚厚的冬衣四处游走。原来,一切都悄然寂静地来了,在我毫无准备的前提;亦如那些伤痛肆略自己的生命的时候,我还没能很快的反应过来。苦痛的流年,纤弱的神经,一碰即碎。
  很天早上,出门前我都会站在镜子前好久,然后告诉自己:笑一笑。等我排练了半天自己的微笑之后,感觉还是带着很生硬很奇怪的感觉,似乎被人硬生生的挤着自己的脸一样,就连脸上的两个明显的酒窝,也似乎是有人在故意用手指戳出来一般。我不断地练习,不断地给自己慰藉,然后戴上耳机,打开音乐,调到音量,出门。
  以前,总是贪恋着床的温度,贪恋着每一丝床上的温暖,就算醒来,也迟迟不肯下床。而现在,我总是寝室里,最晚一个睡,最早一个醒的人,每每还在被窝徜徉,便能听到室友的鼾声跌宕;每天早上醒来,下床,室友从被子里探出半个头,惺忪的眼睛半睁半闭,然后含糊不清地说:“子若,几点啦?”我第一个跑到洗漱间对着镜子洗脸,刷牙,每次洗脸我都要洗半天,然后等水注满整个脸盆的时候,再一头把整张脸浸在水里,直到自己憋不住的时候再抬起头。每次擦脸,我都有一个奇怪的感觉,我想起了戏剧中的变脸,我渴望我擦了之后,立马就龇牙咧嘴,没心没肺。
  这几天,总是不断的好友打电话来问我,“你怎么了?”然后我总是笑着说:“你大爷的,我不是很好吗?”然后就有这么个声音在自己的耳边说,我,真的很好吗?连我自己都觉得心虚,说起话来说的太久必然要露出老底,于是每一个朋友打电话来,我总是迫切的胡说八道一堆之后,互相安慰安慰,然后忙着挂断电话。
  我知道,自己过的不好,有人在笑,也有人在哭;自己过的很好的时候,有人在羡慕,有人在嫉妒,也有人在祝福,人就是这么的狼狈,也可以说是我们的一个共性吧。你身边的,哪怕紧紧挨着你的人,你永远也无法揣测他的心里在想什么,说不定在你伤心欲绝的时候,他却在一旁偷偷的笑,恨不得你就此死去。所以,我变得异常的会伪装自己了,只有在写文字的时候,才是最真实的自己。正如很久之前说的,当所有的人都背弃你的时候,文字不会;当所有人都不可以被相信的时候,文字不会;当所有人都会背叛你的时候,文字也不会。所以,我与很多喜欢文字的人一样,一难过便拼命的写文字,以为可以把自己的心事对着文字述说,可惜,这个时候的文字也一定会带着你的思绪了,难过的文字加上难过的自己,变得更加伤了。文字要是善变起来,就失去了它独特的魅力了。
  清明节,以前所有的打算和计划都再次泡汤,大连看海太远,庐山望日太贵,最渴望的江南之旅,也被硬生生的中断了。因为,我的江南,已经没有水乡了。像干涸了很久的枯井,像被风沙掩埋的古文明,而那条若耶溪水,也终究绕道而去,不再从江南的小镇里穿过,不再有举着棒槌洗衣的江南女子,没有划着乌篷船穿梭的老翁,没有文人墨客的吟诗颂词了。
  昨日,写到了堇儿,我不得不写油纸伞了。那把在“若水堂”买的油纸伞,一直收藏着,可惜前不久南昌雨突然磅礴起来的时候,我拿出来却发现再也撑不开,尽管我小心翼翼了,但是还是被粘合在一起的松脂把纸伞扯破了,上面好几个漏洞,这雨天要是打出去,还颇像《倩女幽魂》里宁采臣撑的那把破纸伞呢。油纸伞破了之后,我把它晒干,用当时保留的盒子收好,放在了柜子里面。
  其实,我是一个很容易被感动的人。在我生命最脆弱的这段光景里,有的人选择离我远远的,甚至厌恶我的打扰;有的人,便也每天陪着我,看太阳的东升西落,看春风得意的样子,听我说我的故事,唱歌给我听,讲笑话给我听,又或者不断的鼓励我,也或者默默地行走,我沉默,她也沉默,一起哭,一起笑,一起走,然后劝我,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好好养病,我虽然不会像大多数人那样,跑过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也不会握着他的手说谢谢,更不会感动的痛哭流涕,但是我会记得,你们每一个人,在我生命最脆弱的时光里,有你们陪着我。
  若干年后,等我们都已经成家立业,等我们都已经各奔前程远去的时候,如果有一天,我们不经意的在繁华的大街上,我看到你,迎面走来,我依然还是会记得,我的生命,曾经,同舟共济。甚至,我还会打趣地告诉自己的女儿,说:“看,那位阿姨,那位叔叔,曾经在大学里,在你爸爸最失意的时候,一起共过患难,同过风雨。”
  若干年后,其实也不用太多年了,再过几个月就大三了,转眼便是毕业,待到那时,我们都会朝着自己的梦想,去走自己想走的路,不管你的路是否已经被安排,始终还是要自己去走的。踏上工作岗位之后,便是人生的又一个新的开始了。有些人,或许,就这么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联系不上了。说起来,似乎有些残酷,但人在生命的洪荒面前,显得太过于渺小了,就连和自己曾经一起有饭同吃,有衣同穿的高中室友,才时隔两三个年头,便已经极少联系了,偶尔有事,也是打个电话寒暄几句,回到云南,大家聚到一起,吃饭K歌畅聊,才发现,我们都在长大,那些时光,已经一去不回了。
  我想,是不是有一天,我们遇见,就那么雄赳赳,气昂昂地擦肩而过,头也不回的钻进人流之中,然后,再也寻不见。是不是哪一天,我们再见面,那时候,我们都带着自己的妻子儿女了。说起见面,该是要有多难呢?在那么狭小的一个校园里,若无事先的约定,两个人要偶然撞到一起的概率,都渺小的可怕,这是事实,我的朋友连浅紫,和我同一个学校,可是我有半年不曾见到她了,何况是大千世界,且不说两个人要偶然遇见的概率有多渺小,就算遇见了,未必能从穿梭的人流中看到对方,这,又谈何容易呢?
  也许很多人问,也许很多人在猜测,我为什么把文章的题目定为《一九二九那么伤》,我想,我不必为此解释什么,文字之所以美,只有懂她的人才知道。我相信,有人懂。
  我想我该给自己一个机会才对,我该是要试着把围着自己的心的高墙城阙,一砖一瓦的拆卸下来,有时候“豆腐渣工程”是件好事情,甚至“固若金汤”让自己活的太累了。最好是换一个轻盈的篱笆,种上花草数目,引得蜂蝶飞舞。可惜,我的城池,守卫的士兵太过于强大了,这个想败的主帅也指挥不了自己的士兵高昂的斗志,反倒被谋朝篡位去了。
  今天是第八天了,八该是个很幸运的数字才对的,正如很多人眼里的“八”那样。我会不会也很幸运呢?不知道。我想让自己活的简单点,活的轻松点,可以不用那么多的思考,不用那么累的想,如此,多好。兰子若理应比任何人都活的潇洒,活的自由,活的快乐,也理应比任何人都活的自信乐观的,身首异处,是太过于悲惨的结局,我改写结局的时候,就在这个季节,重新开始了。
  我也只是想做这个一个人,有着小小的幸福,有快乐,有开心,小哭小闹,平安就好。疯的时候,我们一起疯,痛的时候,我们一起痛。
  而后,我终于能在某一天,彻底地摆脱一个困住已久的阴影,然后大踏步地走出来,连头也不回,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高人。
  Part4
  偌大的校园,成了自己心间的囹圄之地。抬眼望着掠着低空飞远的春燕,叽叽喳喳之后,渐行渐远。我也想身轻如燕,斜着身子潇洒地掠过大地的眼帘,然后投射出一个漂亮的姿势,继续向前。
  肃冬刚过,大地便生机勃发起来,无意中瞥见,枯黄的香樟树桠之间又生出勃勃的新芽了,固然嫩小,固然新绿,固然脆弱,却也争着呼吸这春天的气息。然而,严寒似乎还是完全褪去,如将要远行的人,回眸一笑一样,便给了我们早晚的不一样的温差。幽咽的小径还是安详地从这头通往那头,依然是萧索的枯枝羁羁绊绊,依然是走过的坑坑洼洼,依然是那样的黑暗,亦如你害怕的黑暗那样。于是,我便再也不去走那条路了,宁愿南辕北辙地去绕一个很大的弯,然后避开那些揪住心灵的风景。
  今天是这段日子以来,感觉最开心的一天了,不仅仅是因为新书的落成,同是是因为我释放下了太多自己抗在肩上的东西,也正如在电话暮晓如是说:你的声音都变了,前几天给你电话的时候,你似乎是垂死的状态,在我看来,你似乎永远高高在上的感觉,让我不敢触摸……这时,走在我身边的紫叶胡茬了一句:“你想怎么摸?”彼时,引得我们捧腹大笑。原本和紫叶在逛校园的,算起来已经有很久没和这小子一起出来逛逛了,大家都忙了,连杜甫也忙。
  今晚和文学社的孩子们一起审核诗歌原创的稿件,办公室里谈起了九阳神功和葵花宝典,我就跟大一的孩子们说,你们紫叶学长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因为练了好几年的葵花宝典。
  和紫叶道别之后,一个人缓缓地听着音乐,度着步子回寝室。以前,总是有个人嫌我走路太快,说是跟不上;而现在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走路步子就这么慢了下来,这一点,连我自己也觉得惊讶。当某种细微的改变发生的时候,真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而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改变了。
  一个人的时候,看着夜幕下的校园,我还是会去想很多很多的往事。虽然心里有种声音不断地督促自己,不该想了。但是有种欲罢不能的错觉,然后我便想起了席慕容的一首诗,名字叫《假如》--假如爱情可以解释、誓言可以修改,假如你我的相遇,可以重新安排,那么,生活就会比较容易。假如,有一天,我终于能将你忘记,然而,这不是随便传说的故事。也不是明天才要上演的戏剧,我无法找出原稿,然后将你,将你一笔抹去。我就这么一个人,嘴里念叨着这首诗回的寝室,然后迅疾的打开电脑,敲下这篇文字。
  原本写到这里,我的《一九二九那么伤》也就该是完结的时候了,可惜却有种东西如鲠在喉,好似不吐不快,但又说不清道不明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忒也胆大了,竟敢如此戏谑本公子。我相信,终究有一天,我能得偿所愿,如你们期待的那样,春风得意得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幼时在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书的时候,我似乎并没有被保尔柯察金的那种钢铁意志所折服,反而是硬生生的记下了这么一句话: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为人卑劣、生活庸俗而愧疚。至于后面所写的,要为人类的解放事业奋斗,我想可能鄙人真的人穷志短,没有那么伟大而高尚的情操。但是人最宝贵的是生命,我想我所感悟到的东西,不仅仅局限于生命吧。
  有个词语叫“绝处逢生”,我想我该是这样的绝处逢生才对。我对于自己的人品向来是自信满满的,如果天要绝我,无需到绝处就可以亡我了。我本是尘土,终究要归于尘土的。贪恋了太多的东西,终究要累倒的。
  在这场没有追逐的等待里,最终会是谁,苍白了谁?如果真是没有回音的张望,也许有一天,便渐渐习惯了自己的生活,等到自己无力再去支撑的时候,那便是该谢幕的时候了。幕布的背后,或许是无法逾越的黑暗,又或许是灿烂的风景。等到哪一天,时间终究会让我平静下来,一切便就归于平平淡淡了。
  又入夜了,那就早早安歇了吧。我对自己如是说。
  Part5
  是有多久不曾做梦了,这段日子以来,睡眠质量急剧下降,而昨夜睡的比起往常来要舒坦的多,躺下不一会儿便安静下来了,却是一睡下去便做起梦来,这梦有些太过于奇怪,竟然会梦到如此感同身受的桥段,而且以往做梦,总是会夜半惊醒,这次却直梦到早晨的自然醒。醒来之后便觉得,似乎太真切,连忙拿出手机看短信,看看是不是有梦里梦到的短信,就连短信内容自己醒后都记得清清楚楚。看了半晌,坐在床上发呆,看着挂在床头的葫芦丝和琳儿送过来的画,微微有些感叹。然后掀被穿衣下床,刷牙洗脸,再冲着镜子不断地做鬼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何处得来的消息,这几天事情白热化了。不仅仅是室友,所有的人遇见我都不停地追问,我也从来不回答任何人,只告诉他们别再烦我。一大早起来,室友一看到我便唱起那英的《一笑而过》,“你伤害了我,却一笑而过……”这世界都疯了,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还清醒。但是每每这种时候,我都要假装不痛不痒,否则他们必定会不依不饶。是的,我不得不承认,有人在笑,有人在哭,有人在嘲讽,有人在同情,有人远离,也有人在向我靠近,但是请你们闭上你们的嘴巴,这些东西,我都不需要。要嘲讽,我早已经自嘲的够了,要悲悯吗?我已经麻木的够了。说起来,要谢谢那些不动声色的关怀,谢谢看到我没吃饭给我送饭的朋友,谢谢看到我不开心陪我散步的朋友,温暖,还是依旧,无处不在。
  上课的路上,阳光已经很刺眼了,晨风吹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受用。我在听阿信的《海阔天空》,是的,退一步,海阔天空。我歇斯底里的呐喊的时候,没有人听得到,就算有人听到了,也是假装没听到。我承认,于此,我已经舍去了自己的尊严,学会为了某些东西,卑微到尘埃里,而那些,也已经过去了。我还记得,每天对自己说,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教室里,我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着,晨风徐徐地灌进来,抬眼望去,是晒着阳光的运动馆挡住了自己的视线,路上一些人络绎不绝的走着,三三两两,有说有笑。我以为我能看到些想要看到的风景,可惜那些风景是流动的,没有流过我的眼前。然后,拉上窗帘,听毛概老师滔滔不绝地讲着统一战线的问题,旁边的人不是看小说就是倒头大睡,我是没办法入睡了,索性继续敲自己的文字,至少比睡觉来的有意义。
  这是第九天了,九是最大的数字,传说,九之后,一切便重新灭世重生。这一天,会是怎么一个光景呢?多数人有“崇九”的心理,不仅仅是因为九五之尊,而是九是天道使然的一个极限了,我期待极限后的重生。像火中的凤凰一样,忍着疼痛,咬着牙关,无数次的否定之否定之后,涅磐重生。
  最近上课总是心神不宁,听着听着便心烦意乱,不能自控,索性便不听了,要想就想个够,然后彻底清醒。这似乎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其实,我骨子是一个执着的人,也可以说是固执的人,是一个口硬心软的人……
  当有一天,疲惫的我坐在自家的沙发上,端着一杯刚刚泡过的茶,茶叶还在杯中缓缓舒展,浮上浮下。我是不是还会想起,自己曾经的故事来,然后拿出一支笔,写曾经的回忆。我想,应该不会,因为我的心绪里,会被其他的感情所占据着。纵然我现在奋力的写着自己的流失的记忆,是因为现在的我只能靠回忆来作文了。等那些回忆终究写到枯竭的时候,我会有新的回忆,新的故事可以写,那些遥不可及的年代,就成为了永久的记忆,被封印在自己的过去了。感情只能寄托于篇篇文字的人,其实是最脆弱的,很多人无法想想,跳动的手指按着黑色斑驳的键盘,等到键盘上清晰可见的字母都已经被磨光了;或许等手里的笔都已经写的光滑锃亮的时候,就像战场上的战士,握在手里的擦得铮亮的枪托一样,笔也终究是要苍老的,越老写的文字却越浑厚有力了,可再怎么浑厚有力,也写不出那些遥远的年代里,追不回的记忆。于是,我只能趁着自己现在还能写,或者说趁着自己现在还能回忆的时候,尽量的多写。
  当有一天,我若是能看见,自己曾经爱过的人以及爱过自己的人,都幸福的穿着婚纱照满面笑容的时候,我想,我也是会笑的,是真心彻骨的笑。因为我希望,每一个曾经支撑了自己爱的人,都骄傲的幸福的过自己的小生活。然后我会很高兴的和自己的妻子说,看,今天结婚的是曾经那个……
  我并不担心这一天无法到来,我是担心这一天来的太早,太仓促,太让我措手不及了。亦如子陌说的,他的初恋男友,结婚了。我说,这是好事,因为你的等待可以马上画一个句号,且不管这个句号是不是沾染了疼痛。至少是一个断点,一个可以不用再去守望的断点了。句号,一个就够了,画多了点就成了省略号了。
  小时候,我们总是喜欢用圆珠笔在自己的手腕上画一个不会走动的表,等我们长大了,已经无心去画表的时候,才发现,时光已经让我们,错过太多的可以的东西。时光若是可以安眠,我倒是宁愿就这么睡在时光柔软的枕头上,一觉不醒。
  第九天了,我站成了一道风景线了。
  Part6
  午后时分,闷热来袭,已经有很多男生穿起了夏天的大短裤,然后拖双拖鞋出门。以前看到网络上这么写,告诉大一的新生如何分辨学长学姐的:凡是看到穿着大短裤,拖着拖鞋的必定是闷骚的学长,凡是看到穿着短裙,打扮时髦,不是露背就是露胸,梳着蜷曲的女人头的,必定是风骚的学姐了;凡是看到本本分分,学生打扮,牛仔裤,背包的孩子那就是跟自己一届的清纯可爱的同学了。这是2011届新生来的时候,校园里广泛流传的一个段子,现如今,学弟学妹们也都马上要做学姐学长了。
  而我们将很快告别大二的生活,进入老油条的大三时代。然后又开始本本分分的生活,回到那种最初的原始形态,已经没有那些激情和狂热,唯一剩下的就是渴求毕业的心了。我不知道自己的大三会不会是这样的,其实,我想,生活只要有个目标,就永远有它存在的必要。
  今天下午是实验上机课,去的时候忘记带上级实验报告,于是跟老师说要回去拿,便一个人偷偷地流到草坪上,舒服地晒着太阳。阳光像是被挡了一层厚厚地雾气,远远看去,似乎太阳俨然成了一个白内障患者,只是阳光的温度却丝毫不见,闷热难挡,不过我清楚的知道,这才是一个刚刚起步,痛苦的日子还在后面等待着随时奉命上场呢。
  草坪枯黄,躺在上面有些微潮,是前几天的雨水渗入泥土里还未被蒸发的潮湿。不知道我眼前的这些萧瑟的枯黄的草,何时才能春风吹有生呢?《梁山伯与祝英台》里面有过这样的桥段,一片翠绿的野草之上,梁山伯与祝英台躺下对视,梁山伯说:我爱你,就像小草一样,别看小草那么小,但是漫山遍野,只要有泥土的地方就有它的生长。这个时候,耳机里传来那首熟悉的歌--《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月光和星子,玫瑰花瓣和雨丝,温柔的誓言美梦和缠绵的诗,那些前生来世都是动人的故事,遥远的明天未知的世界,究竟会怎么样?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有没有机会重来一次……
  还没等到放学,我便先溜回寝室了,收拾了下东西就前往浴室,风景还是如昨,而我已经不是昨天的自己了。我试着每天换不同的心态去生活,试着善变,试着薄凉,试着每天的“买彩票”,试着开心……浴室里我站在体重秤上想再看看自己的体重,幸运的是,没有迅疾的下降了,体重在回升,至少这是个值得开心的事情。
  我像一个闭门不见客的隐士,有隐士的生活,却没有隐士的心态,来的那么洒脱,那么自然。每每有人问我其事,我便假装吃惊地告诉他,别胡说八道。我觉得我的生活变的简单,乏味起来,虽然有很多事情要做,每天还是会和各色的人物打交道,出席各式各样大小的会议,受邀参加各式各样的活动,但是却如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空洞洞的心,找不到一个可以维寄的场所。
  我试着每天给爸妈打个电话,哪怕问候一下也好,哪怕仅仅短短的一分钟也好。但是在自己父母的眼里,我几乎是一个能独立操断任何事情的人,所以从小对我的放心和培养自己的独立便在这个时候有些撑不下去了。我都有些欣羡那些每天可以把自己所有琐碎的小事都告诉父母的孩子了,而我不行,因为我是从小便要独立的孩子,一个人操作自己的所有大小事情,现在是,以后也是。
  这么想时,天就渐渐地暗了下来。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晚风吹的有些瑟瑟发抖,我还穿着短袖短裤,一袭白色。
  回到寝室,电话上显示:20个未接。我就知道,自己忙碌的生活又要开始了,我懒得一个个打电话回去,想索性关了手机沉溺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可是我不能,因为还有很多人等着我。晚八点,开会。明晚6点,开会。后晚5点,开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生活,快节奏的调子有些跟不上节拍了,做起事情来也不是那么得心应手了。心烦意乱,极度不安。
  我有时候怀疑自己的脸上,是不是写着“文艺”二字,会让那么多人一眼看的出来,记得在做一场诗歌朗诵比赛的评委时,主持人要我作最后的点评,拿起话筒便听到台下有人说:好文艺啊?其实,我不是什么太过于文艺的青年,因为我的生活还有许许多多的其他的乐子。只是与文艺沾边,不知道是好是坏。
  我可以很疯狂的去做很多事情,就是不能很疯狂的安静。因为我对于安静,有些莫名的恐惧,便如吃惯了某种东西,突然有一天吃出了虫子,等再吃的时候,会不会心有余悸。我对于安静就是这么的,以前习惯喧嚣之后又一阵良好的可以去想象的安静,而等这个想象的东西不存在了,那便又如何去想呢?
  接二连三的电话接的我心烦意乱,然后手机也不带便一个人溜出去看夜的黑暗了。据说四月份天秤座是桃花满园的呢,这不免有些荒唐了,我这样的赏花人,哪怕现在是桃花朵朵开,也是无心赏阅了。因为我一心只向着自己的百合,记得曾经在写给浅浅的文章里写道:而我的百合,也终究是找到了它的女主人了。试问,如此,我还会有心赏花吗?如贾宝玉说的,任她弱水三千,而我只取一瓢饮。
  今天的夜色和往常一样,是雾气蒙蒙的天空,混浊不清的黑暗。但是没有往日那么冷了,我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便溜出来了,也没觉得是有多冷。我最想要的,我坚持的,我不放弃的,也跟着我一起,被融进了这孤黑的夜里。
  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会铺满整个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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