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色龙

                  变色龙

             （小小说）杨永春

        为了给孩子办事，天不亮我就起来了，搭承最早的一趟公交车去B局办事，可没想到，来的太早了，B局还未开门，天阴沉沉的，风搧动着雨，不停地向我赴来。我不由地打了个冷颤，推开了收发室的门。

        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放下手中正翻看着的报纸，一双眼睛像刀子一样向我扫了过来。“你？找谁？”

         “我……我找人办事……可外面下雨了，有点冷，所以……”我结结巴巴的解释着，只希望他发发善心，让我在屋里暖和一下。

          “还没到上班时间呢，你到外面等着吧，难道你进来时就没看见门上贴的纸条吗？”从他的语气里听得出，有点不高兴。

          “什么纸条？我没注意。”我柔声解释着。

          “‘闲人免进！’那么大的字你就没看见？别狡辩了，去外面等着吧。”门卫下起了逐客令。

          “外面下雨了，有点冷，我只想在你这躲一会。”我央求着，希望他发发善心。

           “不行！这里有许多还未送出的内部文件，万一出什么事，我可担不了责任。”门卫的语气肯定，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说着他起身将我往外推。我只好向外走去。

         “咦？你等等！”突然，门卫放下了手，眼睛盯着我的脸，围着我转了一圈，仔细的打量着。我感到他的眼光有点异样，但很明显，比刚才柔和多了。

         “您是，汪局……”门卫转身走到了桌前，拿起一个玻璃杯，从热水器里接着水。

          “哦，不……我不是汪局。”我肯定他认错人了。

         “可你和汪局有点像。”门卫将接了一半水的杯子撤了回来，眼睛再一次盯着我看。

           “好多人都这样说，说我和汪局有点像。”怕引起误会，我解释着。

          “哦，有点像，你真和汪局没关系？”门卫将已接了半杯的水，倒进一个脸盆里。“那你去外面等着吧！”想不到门卫的语气又变的冷冰冰的。

         我摇摇头，边往外走边说，“其实，汪局是我舅……”我话还未说完，门卫神情一震，一把拉过我的手，将我按到凳子上，转身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包茶叶，在刚才的那个杯子里倒了一点，又重新去热水器前接水。边接水，边问我：“汪局是你舅啊，难怪你俩长那么像，外甥似舅舅，这话一点也不假。”

         “不是……你搞错了，汪局是我舅舅的同乡。”我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这人怎么说话都不利索，每次都要留一半？”门卫说着将接好水的茶水，全倒进了一个有点脏兮兮的保温杯里。

          怕门卫误会，我进一步解释着。同时也为了门卫不把我赶出去，我就和门卫套近乎，“我是张贤，最近才从K城调到这里。”

         “你是张县？哈哈哈，你怎么不早说呢？对不起，都怪我老眼昏花，认不出真佛。”门卫说着又重新取了一个杯子，从抽屉里取出包装精美的铁观音，倒进杯里，然后快速的接好热水，双手端到我面前……

           “你老又搞错了，我是张贤，贤惠的贤，不是县长的县……”我的话还未说完，就见门卫呆呆地站在那里，气的脸色发青，端着杯子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突然，他大吼一声：“你给我滚……”

            怕他情绪失控，而把热茶泼在我脸上，我赶紧从收发室遛了出来……




杨永春：网名牵挂你的人。現为《祁连文学杂志》《现代作家文学》《作家前线》系列公众平台特约作家，《昆仑文学》微刊会员，《丹噶尔文学苑》小说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