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下雨了!”站在楼梯口望着湿漉漉的地面,我恰似刚从朦胧的梦中清醒过来,“怪不得昨夜的被窝是近来特别温暖和舒适的!”听不见风雨之声,灰蒙蒙的晨光中但见轻雾弥漫。“这雨应该不会大吧?”我撑开手掌到雨里试探,细细点点、绵绵柔柔的,好舒服。我放开顾虑,一步迈进了雨里。雨打在脸上轻轻的,风吹在脸上柔柔 ...
黄灿灿的稻谷在秋天的骄阳下,在女人们一天又一天弯着腰快速挥动镰刀之后,在男人们肩身微微后仰,高举一把又一把的稻穗向下用力击打在谷斗上,将金黄的谷粒收获之后,在男人和女人们滴落一地的汗水之后,在落日余晖的欢声笑语中,一天天一丘丘的减少了,田里剩下一堆堆发白的干枯稻草和稻茬。现在整片的稻田之中,赫然 ...
青山,溪水;稻田,菜地包围的村庄,永远不会老去。回家的山道旁边是熟悉的洞阳水库。偌大的水库,每一滴水都来自生我养我的村庄。每次想到这里,心里就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亲切与激动。抑或儿时玩耍的溪流就是故乡不老的脐带,连着这个躺在青山怀里的婴儿,连着我这颗乡愁饱满的心。清亮的水面,又仿佛大山闪亮的眸子,在 ...
一年的最后一天来到了。过了中午,同事们活跃起来,楼上楼下走动,每个房间里,不是人太多,就是不见一个人影。牌局自然是少不了的。日子特殊,领导已经网开一面,不必偷偷摸摸。隔壁房间里,午饭前开的局,到了临近下班时,依然闹闹哄哄,时时暴出一阵轰笑。我这间屋里却很静,门关着,同事们都出去了。坐在窗前,我在 ...
天,蓝湛湛的,三朵两朵的云彩悠悠的飘着,一阵悠扬地鸽哨声从空旷的天际传过来。那悦耳的哨声渐渐的近了,白云下闪现出许多翩翩舞动的亮点。只一会儿功夫,鸽群就盘旋在头顶了,一转儿又一转儿。哨音时而高,时而低,时而长,时而短,犹如一支飞舞着的小小乐队,演奏着从飘逸的云端带来的天籁之音。我深深地迷醉着,整 ...
2015,一本年历翻过,简简单单地今年,却成今夜之后的旧年与无念。想想也是,来了的,有的要走,那也是必须的;其他则留下,过着长情的日子,和和暖暖,一年又一年。院子里有许多树,一年下来,都生发出不少,石榴最为富贵,灯笼似的,红红的,自花伊始,就在春天蓬扬翠绿的叶子里点亮,一个,两个,三个,其后就数不 ...
二憨是一个跛脚的瘦小老头,十几岁就没了爹娘,一辈子没有讨上老婆。二憨阶级成分好,在生产队当保管员,工作勤恳认真,年年得到生产队颁发的奖状。有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劝他,挑点儿中用的东西拿回家吧,你成分好,出不了事。二憨笑笑说:“挺好,不用。”生产队分家了,二憨养了一群羊。二憨放羊口碑甚好,从来不祸害 ...
半个世纪前,赵县古城南大街北头有家杂货铺。站柜台的是个中年人,叫王恒太。他敦实个儿,白净脸儿,不笑不说话,而且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人送绰号老和气。一辈子就没听说跟任何人红过脸、吵过架。一旦有人找茬骂他几句,他也装作没听见,更不去还口。你说,这该有多大的涵养!熟悉王恒太的人都知道,他从前可不是打酱油 ...
对于花生,直到现在我也是不怎么喜欢的,但也不妨碍把记忆中的花生描上几笔。虽然生活在辽西的山村,但直到上初中,我才晓得花生是结在土里的。即便如此,在上大学时,我的脑海里还一直都浮现着一幅画面,平整的田地里,长着一排排绿油油的花生秧苗,每棵秧苗的枝蔓下,都如同摇钱树一般挂满了黄澄澄的花生,那样的神圣 ...
我属于“故乡”遗失的一代。祖辈童年于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岁月里落户申城,躺在公共租界贫民窟里的夜晚,兴许还会想起远在淮北的故乡,可于我而言,除了从小到大拿到的各类身份信息表格里那“祖籍”一栏,偶尔让我犹豫,模糊揣测那个所谓的旧里,我的的确确找不到记忆故事里的半点信息。一个隔空的淮北小城的乡土上, ...
我三岁开始上幼儿园,在离家十几分钟的村上的学校,那是一所从幼儿园到六年级都包含在内的学校。总共四间教室,中间夹杂了两个小房间给老师住。也就是说除了幼儿班,还有三个年级的学生。村子里人少,而且那几年计划生育正抓严,所以小孩子并不多,差一两岁上同一个年级的大家也觉得没差。学校叫莲花寺,据说以前是个寺 ...
有好多人早已忘却自己童年发生过的事了,也有很多人却依旧刻骨铭心。而我就是后者。很多人都不相信现在开朗外向的我幼儿园的时候是个超级害羞胆怯的小丫头,每天早晨妈妈送我去幼儿园,干的第一件事情是哭爹喊娘抱着我妈大腿痛哭流涕,死活不去幼儿园。当然结果基本上是以失败告终,被我妈塞进老师手里,然后扭头就走, ...
万峰林,这是一片魔幻世界。成群结队的山行走在云贵高原上,莽莽芊芊,连绵起伏,意趣横生。我们是在一个隆冬的早晨上的山,近十点的光景还是漫山大雾。盘山公路蜿蜒而上,犹如一条黒练在白雾中飘来荡去,不停地生长,不停地消失,消失在无边的茫茫里。置身云山雾罩中,果然有“云深不知处”的虚幻之妙。眼前一片茫茫, ...
当一个人的孝道随着四季的承转启合年复一年地体现出来时,作为父母或自己也许早已流于平常心。一方坦然纳孝,一方行孝自如,与此与彼可谓福慧双收。因百善孝为先,父母的坦然与儿女的自如,可谓是一幅众心所向的人和家室美的图景。然而一旦不慎运笔,剑走偏锋,与父母与儿女都将置于情感难以修复如初的渊薮中。所以我们 ...
每到夏秋之交,也就是菜蔬最丰盛最便宜时,大江南北,家家户户,都像准备过冬的小松鼠们一样,开始忙忙碌碌晒干菜。说起晒马齿苋,我母亲可是最拿手的。母亲晒马齿苋,向来是选在盛夏,马齿苋还没有结种子的时节。因为那时它的叶子最为肥厚,茎干嫩得一掐就出汁儿。一大筐的马齿苋,被母亲切得细细的,然后薄薄地平铺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