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 还有你抱
发表时间:2020-08-18用户:白荣阅读:471
一夜,何宝荣正与洋人男友调情,看中了他手腕上的那块表,便央求他摘下来送给自己,不过对方并未答应。那块表何宝荣并不知道是什么,只是同他们坐车时听他们提起过,是格林汉姆表,何宝荣不懂,只知道那应该是一个很值钱的品牌。
最后,在何宝荣的死缠烂打下,洋人还是把手表暂交给了何宝荣,但说好只是借他玩玩,以后会要回来的,何宝荣自然满脸兴奋地收下了。
深夜,黎耀辉从酒吧里走出来,屋内是热情的探戈伴着华丽的Por Una Cabeza,屋外是坐在台阶上郁闷的黎耀辉。
灌了几口酒之后,一辆小轿车在路对面停了下来,黎耀辉看着何宝荣从车上下来,慢慢向他走近,他很想起身就走,但也只能木讷地看着何宝荣。
灯影落到何宝荣的头发上,映衬着那张脸愈发精致。他从杏色外套兜里掏出一块手表递给黎耀辉:“给你的。”见黎耀辉没有接,便扔下手表丢下一句话:“不中意卖掉它!”便拂袖而去。
黎耀辉看着手中的表,漫不经心地扔在地上“嘁”了一声,又饮起酒来,不过已经是空瓶了,便懆急地把酒瓶扔到一边。抹了下嘴看着何宝荣已经把车开远了,才低头又把手表捡起来,摸了摸又听了听,撅着嘴傲娇地把表塞到了自己兜里。
但好景不长,何宝荣又来了。
“又怎么啦?”黎耀辉看着何宝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地问道。
“可不可以把表给我先?”何宝荣故作轻松地说,但闪躲的眼神掩盖不了他的心虚。
他们一起搭上了73路公交车。
“坐后面啊,后面暗一点啊!”
“怎么啦?我现在见不得人啊?”
何宝荣坐到了最后一排的位置上,黎耀辉则坐到了他的前面一个位子上。
“你觉得你现在的样子见得了人啊?”
“原来你看到了?我以为你看不见的,只字不提的,我以为你没入眼的,原来你看到我被人打了!”
“你要我说什么呀?打也被人打着了!”黎耀辉抬高音量反驳道。
“喂,一场朋友啊!问候一下总可以吧?”何宝荣摊开手埋怨地讲,“再说我被人打了,也是因为你啊!”
“别说是为了我啊,你想赖也没得赖!我没让你送我表,你自己丢给我的!”
“那你还收下?当面还给我啊!当面还给我,我怎么会被人打啊!”
“是不是还想被人多打一顿啊?”黎耀辉冲后面嚷道。何宝荣翻了一个白眼扭过头侧脸靠着座椅躲避着黎耀辉的眼神。
“想不想我陪你回去啊?”黎耀辉从前面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话。
“省省吧你!净晓得欺负我!”何宝荣扭回头拗气地回了一句,又将头转了过去。
窗外明显是要下雨了,就这样,何宝荣翘着二郎腿,黎耀辉瘫在座椅上,两人一同望着窗外的画面一帧帧掠过。
下了车,黎耀辉径直走向酒吧对面的街边,何宝荣则像无比好奇的孩子一样东张西望询问着黎耀辉家在哪里。
“在这里等我。”看着黎耀辉并没有带自己去的意思,只好安分地倚着商店窗户等着。但何宝荣总是何宝荣,他不会那样“安分”的,他想做的事,可以有一万种理由和办法。
过了一会儿,黎耀辉从远处跑来,将表还给何宝荣,就准备回家,何宝荣看了一下表,叫住了他。
“怎么啦?”
“给我支烟抽抽啊~”一时何宝荣想不出什么办法多留他一刻,目光移到了他的嘴唇上,在叼着一颗烟。
黎耀辉无奈地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烟给了何宝荣,何宝荣抽出了一根放在嘴里,小心翼翼地向黎耀辉问火。
黎耀辉从嘴里拿出抽着的半根烟递给何宝荣,何宝荣借机捏住了黎耀辉的手点烟,那个神情就像一头受伤的鹿,小心翼翼地才敢贴近,但眼神又是直勾勾,带着情欲的利剑,黎耀辉在躲,他在苦涩地躲避着何宝荣。几秒后,黎耀辉迅速收回手,猛吸了一口烟,何宝荣也看着黎耀辉的动作照做了一遍。
“以后别来找我。”黎耀辉盯着何宝荣双眼撂下一句话便快步走了,何宝荣怔怔地望着前方,刚刚还充满情欲的眼神,迅速黯淡。
天空下起了雨,何宝荣却没有带伞,只能用外套裹住头部,29班公交车停了下了,何宝荣上了车。
此后几天,黎耀辉一如往常,每当深夜从酒吧里出来,给自己灌上一瓶酒,靠在柱子上迷茫,惆怅,辛苦的度过这寂寂长夜。
“辉不在……我不晓得他在哪里……不客气再见。”黎耀辉坐在凳子上抽着烟听着楼下看更男人的谎言,目光渐渐转到了桌子上那盏瀑布灯,人在话筒那边,物却近在咫尺。
不知为何,这几天何宝荣打电话打得这样频繁,让那位看更男人都厌烦了。
“黎耀辉……”何宝荣在那边轻轻地说着,但没等自己说完,就听到黎耀辉一句话:“你不要打电话了!”之后,就是一声“嘟”的响声。黎耀辉顺着楼梯回到了公寓。
“黎耀辉!”何宝荣踉跄地来到黎耀辉门前,靠着门外墙上破旧的绿色墙纸,朝屋内大喊着。黎耀辉打开门,看到遍体鳞伤的何宝荣瞬间惊住了,甚至于不相信眼前的一幕,把何宝荣如何找到自己家的问题忘的一干二净。
何宝荣无力地倚在门口扬着下巴,把身上的伤口暴露无遗,慢慢地挪动身子用已经血肉模糊的手抱住黎耀辉,用脸轻轻蹭着,就像一只温顺的正在撒娇的负伤小猫,泪水与血水的味道仍令黎耀辉不敢相信,只能紧紧抱着何宝荣,听着他在自己耳边微弱的呼吸声,感受着他身体因委屈疼痛的颤抖。
何宝荣极其痛苦害怕地贴在黎耀辉身上,更加紧紧拥抱以求慰藉了,黎耀辉接住了脚下一软的何宝荣,就像抚摸孩子一样慌乱地给何宝荣最大的安全。
黎耀辉送何宝荣来到了医院,把手打上了石膏,全身上下都处理了一通,他生活差不多已经不能自理了。
医院走廊里,黎耀辉歪着身子担心地看着垂头丧气的何宝荣,这时,何宝荣缓缓地抬起头,在属于两个人的狭小空间里说了一句话:
“黎耀辉……”何宝荣顿了一下,“不如我们由头来过。”黎耀辉面无表情地听着这句话,心有余悸地坐到了椅子上,何宝荣侧着脸等待着他的应承。花蝴蝶,想飞回灯塔了。
在的士上,何宝荣还是垂头丧气地呆着,好像他把所有事情都搞砸了,只是旁边黎耀辉吐出的烟雾引发了他的烟瘾,看着黎耀辉若无其事地抽着烟,何宝荣无助地看过去,黎耀辉没有理,只好讪讪地看了一眼手,又可怜地看向了黎耀辉,黎耀辉转过头来,看着何宝荣的脸,明白了他想表达的,便把烟从嘴里拿出来,送到了何宝荣的嘴里,猛吸一口后,何宝荣心满意足地靠在座背上呼了出来。
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夜景总是很美,车窗外的夜很静,的士司机也开的很稳,何宝荣将头放心地枕在黎耀辉的肩上安静地闭着双眼,黎耀辉依旧目不斜视,也没有任何闪躲,任由何宝荣的依赖与无意识地撒娇。他们什么也没说,却也什么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