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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里的岁月

发表时间:2017-06-09用户:文字君阅读:1132
  篇一:楼道里的岁月
  我们这个单元楼里一共有十户,我住在五楼。
  在这些住户当中,有一半是上班族,其余的都已经退休或赋闲在家。虽然同是白湖分局的民警职工,彼此也大都相识,但平日里素无交往,更绝少走动。
  楼道里一向很安静,偶尔会传来邻居们上下楼的脚步声,间或伴有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每次走在楼道里,听那些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像铁轨的撞击,重重地落在我心里。那一扇扇紧闭的铁门,就像一道道看不见的隔离线,横亘在我的面前,让我无法跨越:门内是家的感觉,门外是冰的世界。
  我在这幢楼里住了十二年,和邻居们交谈的时间加起来不会超过十二天。唯独对门的老太太是个例外。
  她从遥远的乡下赶来,原本只是在儿子家里小住。老伴去世后她便去外地给孙女陪读,直到这个夏天高考结束,她才又搬回来做我的邻居。
  孙女不在家的时候,儿子儿媳忙于工作,很少回来。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不识字,又不喜欢看电视,我不知道她是怎样打发那一个个漫长无边的日子。
  但我知道,自从她回来以后,我的生活正在一点点发生着改变。
  楼梯总是打扫得干干净净,扶手也被擦拭得光亮整洁,甚至连我放在门口的垃圾袋也在转瞬间不见了踪影,想必是老太太下楼时顺手捎带了去。
  有一天,闲来无事,我特意叩开她的门,向她表示问候和感谢。她笑得很拘谨,说不用谢,这点小事累不着我。
  有意思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每晚下班回家,走到四楼的转角,总能看到老太太站在门口对着我笑,眉眼间写满期待,像慈爱的母亲正在迎接她迟归的孩子。
  而我,每每看到她站在门口,也会不自觉地放慢脚步,站在楼道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闲聊几句。说的都是一些家常话,天气,物价,还有儿女。
  女儿常常在这时打开屋门,伸出脑袋偷听几句。老太太每次看到我女儿,都会由衷地发出几声唏嘘。说时间过得真快,我走的时候伢还不会走路,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
  还说天天看着你上班下班,家里家外,好像浑身都是用不完的劲。不像我老了,总觉得自己不中用了,不能再给孩子们帮忙,反倒成了他们的负担。
  老太太无意中的唠叨,让我的表情在瞬间凝固。我想了很多可以安慰她的话,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连我自己都觉得那些话苍白而空洞。
  我想到我远在故乡的母亲,和那些过往的美好岁月。在这样一个寻常的冬日,念及我们这些在外的儿女,想必她的内心也是一样的忧伤和苦涩。
  不久之后的某一天,我在楼下遇到了老太太,一脸张皇失措的模样。原来她一早下楼买菜,谁知到了菜市才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带钱,只好又空着手走回来。
  那天早上我因为赶着去上班,只得草草安慰她几句便自行离开。后来想想觉得自己真是很不应该,谁都有老的时候,我又怎么可以如此地淡漠?
  只可惜从那以后,我再没见过老太太。一直到现在,每次走进楼道口,看自己步履匆匆,形单影只,我都会想起从前的那些日子。那古旧的楼梯,昏暗的灯影,两个寂寞的女人,说着温暖的话语。
  回首往昔,那一段楼道里的岁月,清冷悠长,凉薄中透着些许温情。令我每每忆及,都无比怀念,感喟不已。

  篇二:埋葬在心里的岁月
  岁月里的沉沦,有的是无言的落寞。然而,在红尘里,行走的我,却四处闯荡。在时光的磨难下,渐渐地苍老自己年轻的心。
  ——题记
  又是一度秋去冬来,打开尘封已久的窗,看着漫天飞舞的枯叶,寒风阵阵,吹刮着我的脸颊,任由思绪在那寂寥的雨中纷飞。往昔如一场场电影在心中放映一样,让我忧伤的心儿在一幕幕中反复地,品味着已久的心灵漂泊。
  以往的我,只是一个喜爱阅读,憧憬闯荡的少年。渴望在岁月的流逝里,懂得闯荡的意义,知道人生真正的感悟。并能用心中的热血战胜一切不幸,成为坚强不屈的少年。
  但只有真正经历过心路历程,才知道心灵在红尘里,是那般的无奈,充满着无数的幸酸。而自己曾经渴望闯荡的心灵,在时光的磨难下,变得不再有热血,也不再有耀眼的光芒了。如同秋雨里纷纷飘落的黄叶,在寂寥的雨中,发出阵阵抽泣的声音。
  现在的我,站在这寒冷的风中,看着灰暗的远方和漫天飞舞的落叶,听着雨在寂寞中哭泣着。我也不知道,自己那以往想要闯荡的年轻的心,是什么时候开始追逐的,又是怎样在孤寂中走向结束的。好像一切发生的,是在睡梦里一样。又像是昨天上演的事,而在今天回首时,又是那般历历在目。在这寒冷的刺激下,即梦幻又真实。
  四年来,我每天无不想着实现自己的梦想,却一次次在否定里,艰难地前行,最后自己也在沉沦里沉睡了,不愿清醒过来。而现在,每次回忆起,心儿都会如刀割般疼痛。
  18岁,是一个多美好的字眼啊。有着如朝阳般的热情,有着挑战艰险的雄心,有着向往未来的信仰。而我呢?一个18岁的少年,却因为在红尘里,遭受重重挫折,也不是当初那个心中满溢着阳光的少年了。在这岁月里,有的只是一颗年轻的心渐渐地变得苍老起来。
  18岁的朋友们,已经踏着阳光普照的大地,微笑着迎着一切向前奔跑,诉说着明日的美好。而我则在沉沦里,迎着黑暗,拖着疲惫的身躯,一个人孤单的走向远方。让夕阳把那孤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一直延伸到天际。
  就让岁月把我的心儿埋葬了,不要让初春的鸟儿在时光里啼叫,惊醒了我的心。也别让我在一次次的否定里,或者在沉默里,痛苦地走向迷雾般的世界,永远看不见太阳,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
  在这种寒冷之中,谁能读懂我少年的心事,谁能懂得一个孤独的少年在寂静中的凄凉呢?我站在寒冷的风中,任由自己的心思思念着过往,和现在已是沉睡者的我了。或许,我和秋风里登楼的少年一样,看着漫天飘散的黄叶,听着雨的抽泣声,回想着往昔的一切,写下一篇忧伤千年的《登楼赋》。
  我站在寒冽的风中,过往的一切都被风撕扯成了碎片,散乱在我的脑海里。我只能年复一年地站立在红尘里,看着纷飞的落叶,迎着冬天的到来,沉入漫长的睡梦里。

  篇三:记忆里的岁月
  最近儿时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地萦绕在我的脑海里,那时候的自己只知道吃了睡,睡醒了玩。我不像别的那些小女孩一样文文静静的。母亲总说我是个假小子。那时候我最喜欢跑高,哪儿高往哪儿爬,不知道什么是害怕。有一次被摔得骨头错位,被母亲关在家里不准出门。伤一好马上又跑的没影儿。凡事还喜欢自己动手,没做过的事总喜欢去尝试,结果学大人削苹果,手上被缝了三针。还喜欢和小伙伴们打仗玩,每次都玩的脏兮兮的,有时候还会带点小伤回家,被母亲责骂是逃不掉的。揭了伤疤忘了疼,第二天该怎么玩还怎么玩。
  小时候母亲看着我总会无奈地叹气:“你这么野长大了可怎么办啊!”母亲的无奈竟是多余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地长大,我的性子竟变得越来越安静,也越来越孤单。
  小时候几乎每一天都会被母亲责骂,但,是开心的、快乐的,发自内心的笑容总是挂在自己脸上。那时候总想着让自己快快地长大,对未来充满了期待,满心的美好憧憬。那时候不知道烦恼、压力、痛苦为何物。
  现在非常希望回到童年,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岁月。过去的岁月是美好的,但又是最无情的一去不返。回忆是美好的,也是痛苦的,总让我想要回到那不可能回去的岁月。
  每当这时我便会想起斯妤的一段话勉励自己:我们无论走过多么漫长的岁月,最终都指向消亡,明知生命有欢乐,更有无尽的劳作与苦难,我们也得迈着“沉重而均匀的脚步”走下去,并且尽可能地使这过程充实、辉煌,充满创造的荣耀。

  篇四:流淌在心底里的岁月
  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是母亲的呼唤。——意大利诗人:但丁
  谨以此文表达对我亲爱的母亲的怀念之情。
  三十年前的阴历十二月十四早晨,太阳像一块漂的泛白的圆形剪纸贴在东方的天空上。你在灶台前为我煮了一碗清汤挂面,算是给我庆生了。就在我吃完后用手抹嘴的同时你把我的头摁在印有工农兵头像的脸盆里,用热水和肥皂很小心的替我洗着蓬乱的头发。然后口气生硬的对我说:“你就在家里,我去你大姨家去一趟。”我小声的嘟哝着:“不。”你声音低沉且有些不高兴的说:“这次不行。”我抬头看见你消瘦的脸有些蜡黄就不再出声了。大姨家和我们只隔一座山(罗岭),我站在门口一直看见梳着羊角辫的你的身影在树林间时隐时现,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一片青黑色的湿地松林之中。后来我才知道,你和大姨一起去了公社医院。
  阴历十六你开始卧床,之后就再也没有起来。在你卧床的那些日子,陆陆续续有些亲戚来看望,说着一些安慰的话,言语中有些凄凉。我坐在床旁边的矮凳上,头恹恹地伏在床边的被子上。你用手轻抚着我的头说:“我就是放心不下这些孩子。”说话间,声音哽咽了。阴历二十二你被抬去了公社医院。二十三日我和堂兄去医院看你,堂兄进门时说:“大妈,好些了吗?”你半躺着,头靠在枕头上,看见跟在身后的我,眼角落下了浑浊的泪水。其时你已无力说话,只用手指了指床头桌子上的两根油条。我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你身边握住了你的手。
  阴历二十五日快掌灯时分,我坐在堂前心不在焉的看着同龄的孩子们游戏。居住在街上的表叔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说:“表嫂不行了。”坐在凳子上做针线活的大姐一下子就哭出了声:妈呀,妈呀……接着夺门而出,我的叔叔婶婶哥哥姐姐们紧随跟着大姐跑了出去。表叔的声音就像炸雷一样把我的心给击得粉碎,我一生中最害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大人们跑在前面,谁也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我。在黑夜里我沿着山脚的小路,穿过收割后的稻田。慌不择路的一路奔跑,任寒风在耳畔呼呼地刮着。到现在我已不记得我是怎样从医院里回来的。只记得悲伤填满了我小小的胸膛。回来后,天很黑很黑了,我一个人站在自家的菜园门口,遥望着你住院的地方,心里默默地祈祷。直到我的脚刺骨的生痛,我才发现我不知在什么时候跑丢了一只鞋子。
  二十六日早晨你永远的离开了你的六个孩子。每每忆及此事我就揪心般的疼痛。你知道吗?因为你的离去,我曾一度的怨恨过我亲爱的父亲。少不更事的我一直倔强的认为一个不能挽留住自己爱人生命的男人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很长时间我都不再和他说一句话,一任他尴尬的对我欲言又止。我何曾知道在那样的一个年代里,活着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后来你常常在我的梦里来看我,站在床头和我说话。等大姐把放声痛哭的我摇醒时你就又走了,你知道吗?我亲爱的妈妈,我少年时的枕头是湿的,天空是灰色的。我和姐姐每次去祭奠你时,姐姐总要扒开你墓前的土,她怕你醒来后在里面会憋坏的。
  亲爱的妈妈,你走后的第二年的春天,我在你经常出入的菜园门口种下了一棵柚子树。去年寒假我回家看见柚子树已高大挺拔,枝叶婆娑,冬日的暖阳洒在挂满枝头的金色的果子上。我摘两个回家一人分一片,大姐还笑着说很甜。大姐一笑就露出浅浅的酒窝,一边脸上一个。那傻样,极像当年的你。

  篇五:在铁道兵里的岁月
  我自小就很崇敬军人,羡慕军人的服装,羡慕军人走起路来总是雄赳赳气昂昂的,神气十足,更羡慕军人行军打仗冲锋陷阵的大无畏精神。因此,我也想参军,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
  不知是我的不幸遭遇感动了上帝,还是我的执著追求感召了命运之神,机遇悄悄地降临到了我的身上,1969年3月参军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当我拿到应征入伍通知书那一刻,我的心情格外激动,抑制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那是多么幸福的时刻啊!
  在60年代末期能够参军当上一名解放军战士,那是件光宗耀祖的大事。一人参军,全家光荣,一向被世俗偏见所歧视的外来家庭一下子成了革命军属,地位和声望顿时得到提升,人们刮目相看,敌视的态度来个180度的转变。到了这个时候我才体会到“光荣”二字的真实含义,我的前途命运也将从此翻开新的一页,谱写新的篇章。
  然而,当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之后,得知我所在的部队是铁道兵时,我万念俱灰,十分沮丧。原来在中国人民解放军里还有这么一支不是扛枪打仗,而是挥镐洒汗,劈山开路,凿洞架桥的特殊兵种。人们形容这支部队是“死了没埋,埋了没死”的一群人。我后悔了,心里不停地哀叹,抱怨命运对自己的不公与作弄。我甚至想当逃兵,无奈纪律严明,更重要的是没有那个胆量。不过转念一想,在和平年代里,除了保卫国家安全,还要参加国家建设,这是军人义不容辞的责任。身为军人,不管在什么兵种服役,都要有奉献精神,没有这点精神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想到这,我收起了那颗放荡不羁的心,决心在部队这个大熔炉里,好好锻炼自己。
  据资料介绍,铁道兵是于1949年5月,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原东北人民解放军铁道纵队基础上并发展起来的,1982年12月铁道兵被撤销,完成了33年的历史使命。铁道兵虽然已成为一段历史,但这支部队所创造的辉煌业绩举世瞩目,尤其是在“三线”建设中发挥了主力军的作用,中国的铁路网就是在那个时候建成的。“铁道兵”这个名字响彻大江南北。在这支部队里服役过的一代又一代革命军人,曾把自己的忠诚、汗水和青春奉献给了伟大的社会主义建设,有的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三线”建设是1964年到20世纪70年代中期,在中国大地上掀起的社会主义建设高潮。所谓三线,一般是指由沿海、边疆地区向内地收缩划分三道线。沿海和边疆的前线地区为一线(从黑龙江到广西沿海各省、市、区);四川、贵州、云南、陕西、甘肃、宁夏、青海等西部省区和山西、河南、湖南、湖北以及广东、广西等省区的后方地区为三线;一线和三线的中间区域为二线。三线建设就是把钢铁、国防、机械、化工、石油、铁路都搞起来。三线的划分,是毛主席根据当时国际形势紧张情况下所作出的决策,其重大意义就在于备战备荒,建设强大后方。襄渝铁路就是“三线”建设的一项重要工程。襄俞铁路东起湖北襄樊,西至重庆,全长895。3公里。我就在这条铁路线上奋战了整整4年,还没等全线竣工我就退役了。
  铁道兵四海为家,没有固定营地,铁路修到哪儿,哪儿就留下铁道兵的足迹。无论是平原还是山区,到处都有我们的宿营地。住的是帐篷或油毛毡房,好点的是移动板房,只要有一块地,稍加平整就可以架起“房子”住进去。冬季像冰库,夏天像蒸笼,全凭年轻气盛才熬过了一个又一个冬夏。我们以湖北省孝感新兵集训基地为出发点,到融入在谷城县劈山开路架桥梁的筑路大军,然后沿线而上,来到襄樊市郊的铁路桥梁灌注厂。在这里,我们日夜奋战,加班加点,为襄俞铁路输送了一批又一批钢精水泥桥梁,沿线每座桥梁都是我们的艺术结晶,都凝聚了我们的青春血汗。一年之后,我所在的连队被整编为机械连,我所带的那个班是电工班。从其他机械连抽调技术骨干充实到相应班别,并脱产学习3个月。从此,我由施工员变成了电工,掌握了一门可以终身受益的技术。从这个意义讲,军队的门没走错,路没走偏,命运之神还是眷顾了我,我当跪地三拜,感谢上苍。随后继续沿线西上,来到陕西省白河县,这是我的最后一站,也是我摘下曾经引以为荣的领章帽徽,归还心爱的新型冲锋枪,卸甲还乡的地方。我把“白河县”当做我的第二故乡,并把这三个字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融进我的生命中。
  白河县与湖北省郧县交界,中间横穿着一条汉江,沿着大巴山脉由西向东穿流而过,环境条件相当恶劣。这里的山体土层很薄很贫瘠,山体阳面基本不长树木,想找一根锄头把都困难。这里的农业也很落后,当地群众只能在山体斜面种些小麦、南瓜和豆菜类作物来维持生计,生活十分贫穷,基本上是靠国家救济。居民的住房都是石块垒成的,盖在屋顶上的“瓦”也是一块块片状石头。所以,我们称之为“石居”。
  从襄樊移师到白河县,我班打前站,主要任务是架设高压电线,为后续部队提供生活用电和工程用电。那是个初冬时节,天寒地冻,江风呼啸,我带领全班战友,每天都战斗在高高的山头上,挥舞着铁锤钢钎凿石孔,竖电杆,架电缆。每个战友的手掌都磨起了一个个大血泡。然而,我们谁都不叫一声苦,不说一声累,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仅用20天的时间,就把全程5、6公里高压线架设完工,受到团部首长的表扬。
  白河县地处大巴山脉,交通十分不便,大部队开进以后,后勤供应难得保障,伙食较差。主食是老面馒头,粘牙齿,很难吞咽;吃的菜是咸菜头和白菜干,纤维程度很高,难以咀嚼。倒也好,吃这种菜有助于消化,几年来从来没患过胃积食、鼓胀、不消化等病症。最难忍受的是几年来从未吃过一口猪肉。我所在的连队是个回族连,全师的回族同胞都集中在一起,不足一个连,就由我们几个汉族同胞来补充。可想而知,跟他们在一起想吃上一顿猪肉就等于想吃一顿天鹅肉一样,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每当想起猪肉,口水就会吧嗒吧嗒地流。没有猪肉吃,总觉得肚子缺乏油水,呱的难受。为此,我曾趁夜间站岗之际,钻进食堂偷吃食物,结果患上了急性胃肠炎,上吐下泻,此后自觉改正了错误。我还趁在变电站值夜班之际,跟几位汉族战友下汉江电鱼,然后回连队食堂制作一道名菜“香煎汉江鱼”。由于不会控制炉火,整锅鱼被烧焦起火,险些酿成大祸。络腮胡连长把我叫去,没等我开口,他就表情严肃地说:
  “好一个大班长,你差一点给我惹祸了知道吗?”他边说边用食指狠狠地戳我的前额。
  “对不起连长,我错了,你处分我吧!”我赶紧承认错误。
  “处分,处分就行啦?先说说,你们为什么这么干?”
  “没别的,就是肚子饿。”
  连长频频点头没有说话,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是过来人,他知道后半夜值班是什么滋味。他想了想后拍着我的肩膀低声说:
  “我不会处分你,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关心不够造成的。从今天起,你们两个变电站各配一个电炉,一个锑锅,再叫炊事班发给你们面条和鸡蛋。今后不许再进厨房搞吃的了,更不许再去电鱼,危险。听见没有?”接着连长补充一句:“用电炉也要注意安全。”
  “哎呀呀,我的好连长,你简直就是一位大宰相,肚子能撑船嘛。谢谢啦!”说完调皮地伸手压一压他那高高隆起的大肚子。
  “滚你的臭蛋,没大没小的。”说完就在我屁股上狠狠地打一巴掌。煮鱼事件就这样过去了。但后来一想,如果我跟络腮胡连长不是铁杆哥们,此事是不会这么轻易被放过的。
  在铁道部队的岁月里,用“艰辛”二字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但是,任何一种艰苦环境都会伴随着愉悦与快乐,这完全符合毛主席的辩证法哲学理论。可以这么说,4年多的艰苦岁月苦字当头,乐在其中,有些快乐事早已淡忘,而有些快乐事却牢牢地铭记在心,难以忘怀。
  首先难以忘怀的是我跟络腮胡连长的友谊。他是宁夏人,40多岁,回族,各子高大威猛,长方脸,络腮胡,性格内向,表情严肃,中气足,说话似洪钟。他心地好,为人正直,就是文化低了点。但他反应敏捷,善于思考。他很喜欢我,有事没事都喜欢跟我凑在一起。每当我们凑在一块,都有说不完的话题,抬不完的杠,时常引起战友们的哄堂大笑。我喜欢给他讲故事编瞎话,比如连环画里的《西游记》、《水浒传》、《三国志》等,还有从报纸上看到的,从小说里读到的,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以及一些趣闻轶事等等,我都可以加油添醋地编成故事讲给他听。而他经常会在我的故事里找茬,钻牛角尖,从来都没有老老实实洗耳恭听过。我知道,他要是在我面前像小学生一样表现得俯首帖耳,那他连长的面子就会搁不下。如果哪一天我什么都不说,那他肯定会问:“今天怎么啦,变哑巴啦?”这就逼着我天天都要为他去找题材编故事。如此看来,他还是非常喜欢听我瞎掰的。可以这么说,他在我面前,他是首长我是战士;而我在他面前,我是老师他是学生。因此,我和他的关系亲如手足。
  更难以忘怀的是我在白河县大山沟里结识的那位女孩。一天,我在变电站值班,寂寞难当,百无聊赖。就在这时,营地附近的一位男孩走进变电站陪我聊天。天南地北聊了一会之后,他又对我的家乡和家庭情况感兴趣,还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最后他直言不讳地把他姐姐推荐给我,并且把他姐姐的一寸黑白照送到我手中,害得我不知如何是好。其实,那女孩我认识,就是天天叫我“兵大哥”的那位女孩。
  汉江边的大巴山脉一带是个大山沟,没有村庄,只有零星的散户分布在汉江边及其支溪旁。人烟稀少,人气不旺。我连驻地周围虽有四、五家农户,但也都是单家独户,各自为营的。说来也怪,这几户人家老的老少的少,青壮年并不多。读书的孩子也不多见。常见的是一个女孩子,她天天背着书包穿过营房,路过我的变电站。每次路过变电站,她都要叫上一声“兵大哥”。要是我在,她总要进屋寒喧几句才走,然后再回眸一笑,露出甜蜜的笑容和那勾魂蚀骨的酒靥,直教人神不守舍。她说她是初三学生,但看上去她发育得非常好。中等身材,长着一张白里透红的瓜子脸,弯眉毛双眼皮,小嘴红唇,真可谓“柳月弯眉,樱桃小嘴”,既古典又漂亮,简直就是西施再世。她上身常穿两件衣服,一件是深青色,另一件是红色灯芯绒。衣服已经退色不少,但在我们军人眼里,依然是那样的鲜艳与美丽。她的衣服偏大,穿在身上显得有些宽松,但依然隐藏不住她胸前两颗放荡不羁大乳房。走起路来,就像两只困在笼子里的大鼠撞来撞去,令人心潮澎湃,浮想联翩。唯一的缺陷就是她长着一双轻度罗圈腿,在平地走路的姿势不太好看。听说生活在山区里的人大多会是这样,这是环境造成的。但并不影响她的整体美,她的俏丽始终吸引着我们连里所有战士的目光,谁见到她都不由自主地、贪婪地盯着她。有一次,我们全连集中在球场上聆听指导员的形势报告。可是,偏偏就在这时,这位美丽的姑娘正若无其事地从我们的正前方姗姗而过。全连官兵包括连长在内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对准她,一刻不停地追随着她的身影。指导员感到奇怪,他转过头顺着大伙目光投去的方向看去,这才明白了一切,批评道:
  “哎,哎,哎,看够了没有?看够了没有?真不像话,一点革命意志都没有。”大家面面相视,尴尬地笑出声来。
  连长马上站起来训斥道:“笑什么,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啊?少见多怪。坐好了,继续听指导员作报告。”
  其实我也笑了。我笑的并不是痴迷的战友,而是指导员。他扭头看那姑娘时,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少说也有六七秒钟,足够长的了。怪谁呢?怪这个世界太小,怪这里的女人太少,更要怪上帝不该把人类划分为男人和女人。
  后来,民工陆续来了,漂亮的美媚也多了,搅得战友们眼花缭乱,心旗摇荡。目光再也不像从前那样集中在这位美丽的姑娘身上了。但她那古典美的脸蛋永远铭记在我的脑海里,她那高耸的胸脯永远撩动着我的心扉。那是因为我平生第一次如此用心地、深邃地洞察过的一位楚楚动人的美貌少女。
  我没有答应男孩的提议,原因有三。一是部队纪律严明,二是女孩有罗圈腿,三是我的前途未卜,更不想被这桩婚姻把我困在这个大山沟里。所以,我回绝了。虽然没有结果,但是这件事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上,回味一辈子,幸福一辈子。
  虽说我离开铁道兵36年了,如今再来回顾,别人以为不值一提。然而,它却是我人生命运的重大转折,是值得我荣耀一生的大事。当兵虽然苦,但能锻炼人的意志。人们常说,军队是青年人的世界,是天真无邪,朝气蓬勃的乐园,是砥砺意志的熔炉。在这所熔炉里,在军营文化的滋养与熏陶下,能使青年人朝着正确的、健康的轨道成长、成熟、成人。我也一样,也是吸收着部队的养分,接受着军营文化熏陶而成长起来的一分子。四年的军旅生涯让我不仅学到了知识,增长了才干,增强了体质,而且还形成了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为我铺垫了坚实的人生基础。在部队里历练形成的生活简朴、求真务实的性格,严于律己、克己奉公的品格,直言不讳、刚正不阿的人格,已经深深地融入了我的生命里。不管这种刻板的军人特质将会对我未来前途命运带来怎样的影响,我都不会背弃与改变,因为这是为人的基本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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