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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木刻人

发表时间:2016-04-10用户:文字君阅读:1258
    午夜两点。巨大的候机室里空空荡荡。弗雷德·威尔克走出了候机室。他在等从巴黎来的班机,接父亲的一位朋友,可是,飞机已经晚点了两小时。

    四周一片黑暗。寒风刺骨。他竖起大衣领子,蜷缩在候机大楼的墙边。这时,他发现有人在注意他,是个身材高大的黑人。不一会儿,那人便转身走进了候机室。

    这时,一位上了年纪的警察慢慢地踱到弗雷德的面前。他漫不经心地间道:“你在等朋友吧,孩子?”弗雷德点点头。

    “他从巴黎来?”警察又问。

    “不,从非洲的塞拉利昂。”弗雷德不太情愿地回答。

    “你多大?”

    “17。”弗雷德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警察似乎对他特别感兴趣,又接二连三地问了弗雷德的家庭住址、父母、学校甚至爱好等许多问题。弗雷德感到自己简直是在被盘问,心中反感极了。

    警察把视线投向灯火辉煌的候机大厅,目光锐利而机警。突然,他把话锋一转,厉声问道:“你是要和什么人接头吧?”

    弗雷德吃了一惊,茫然地问:“接什么头?”

    警察向他转过身来,注视着他说:“那家伙不见了。我就是在等他出来和你接头。现在你可以进候机室去了。”

    “你一定把我和别人搞错了。”弗雷德冷冷地说,不禁打了个寒战。

    “当心点儿!”弗雷斯听见警察在他身后说。他快步回到候机室。

    凌晨四点,晚点了几个小时的从巴黎来的班机终于到了。当一个50岁左右、身材顽长、衣着考究的男子出现在候机大厅里时,弗雷德立即迎了上去,亲热地叫道:“沃尔特叔叔!”

    沃尔特·卡尔顿亲切地拍拍弗雷德的肩膀:“都长成大小伙子了。我带来了你爸爸给你的礼物。”说着,把一个小盒子递给了他。

    弗雷德打开一看,是一个小小的木刻人。它瘦骨嶙峋,愁容满面,前额和面颊上有几条细细的文身印记,黝黑干瘦的躯体上,一条一条的纹路从中心呈放射状向周围延伸,象征生命的繁衍。

    沃尔特告诉弗雷德,这是个“门迪”人雕像,是件古老而极有价值的艺术珍品,并再三嘱咐弗雷德要好好把它收藏起来。弗雷德抚摸着木刻人,不由想起了爸爸。父母离婚后,爸爸长期在西非搞人类学方面的考察。他一直想跟爸爸去西非旅行,可爸爸却被疾病夺去了生命。

    这时,一旁有个高大的黑人前倾着身子,紧盯着他们。沃尔特不动声色地转过身,挡住了木刻人。那黑人一转眼就不见了。

    突然,一个警察的身影出现在玻璃门外。沃尔特警觉起来:“他在注意我们。”弗雷德犹豫着,要不要把刚才那个警察盘问他的事告诉沃尔特。沃尔特安慰他说,警察怀疑这儿的每一个人,因为上星期这里发生了一起枪杀案,被害人是个走私钻石的信差,而凶手又抢走了钻石。弗雷德听了,对这位父亲生前的挚友更增添了几分信任和敬佩。

    弗雷德回家后,一觉睡到下午。妈妈告诉他,有两个电话找他。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时,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他自称约翰·兰德,约弗雷德立即去广场见面,并说此事关系到他的父亲。

    河边的广场是弗雷德非常熟悉的,只见一个体格健壮、身穿灰大衣的男人向他走来。他的双颊上各有三条平行的文身印记,弗雷德立即想到自己房间写字台上那个小小的木刻人。约翰微笑着向他伸出手,说:“我们交个朋友吧。”然后他向弗雷德谈起了他的爸爸,并直截了当地提到了木刻人。约翰说那个木刻人属于他们部落所有,在一个村子的神完里被供奉了一个多世纪,他千里迢迢从塞拉利昂来到纽约,就是为了让它回归原地。

    弗雷德却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的话,更不相信爸爸是从强盗手里买下木刻人的。约翰见无法说服弗雷德,就表示愿出一千美元来买木刻人。可弗雷德还是不愿意,因为木刻人现在是联系他们父子的唯一纽带了。

    约翰严肃而悲哀地说:“有人已经为这木刻人丢了命,说不定还要丢几条命,你信吗?”

    弗雷德摇摇头,他听不进去。突然,约翰说:“沃尔特了解事情真相,可他不会告诉你。”说完失望地走了。

    弗雷德琢磨着这句话,可几次给沃尔特打电话都没有接通。不料却接到一个匿名电话。那人对他们会面的事一清二楚,还威胁弗雷德说他会丢命的。弗雷德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对着木刻人端详了一会儿,然后把它放进了储藏室里那个无人知晓的小小暗室里。

    弗雷德决心去找沃尔特。

    夜色中,地铁车厢里的乘客稀稀落落。突然,一个男子径直走到弗雷德的身边坐了下来。他双眼深陷,瘦削的脸上有道深深的伤疤,显得十分凶悍。弗雷德不禁浑身一颤。

    列车在黑咕隆咚的地道里奔驰。弗雷德发现,车厢里的乘客都走光了。恐俱像蠕动的小虫爬满了全身,他感到神经都快要绷裂了,猛地想冲出车厢。那人低声喝道:“往哪儿走?”口音竟和电话里威胁他的人一样。

    那人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弗雷德说:“我从塞拉利昂来,要去这个地方,没坐错火车吧?”弗雷德一惊,上面的地址正是沃尔特住的公寓,而名片上的字迹又十分眼熟。他默默地点点头。就在那人把名片放回口袋的一刹那,弗雷德看见他的上衣里露出了一截枪管。

    弗雷德提前下了车。他一路小跑,还不时地回头张望,心紧张得坪坪直跳。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沃尔特住的公寓,一口气把和约翰见面和接到匿名电话以及路上发生的事告诉了沃尔特。沃尔特身穿睡衣,嘴里叼着烟斗,显得悠闲自得。他一言不发地听完了弗雷德的话,想了一会儿,拍拍弗雷德的肩膀说:‘他们是一伙骗子,知道你有件珍贵的非洲雕刻品,就编了一套话来蒙骗你,妄图把木刻人弄到手。你难道相信你爸爸会欺骗你?”

    弗雷德摇摇头。沃尔特告诉他,木刻人早已不是什么圣像,他爸爸是在垃圾堆里发现的。弗雷德还想问些什么,沃尔特接到一个电话,他的一位朋友要来看他,弗雷德便告辞了。

    街上静悄悄的。他刚转过街角,蓦地,高大的树影里闪出一个人来,低声喝道:“站住!”弗雷德一惊,只见寒光闪闪的枪口正对着他。那人脸上的伤疤在月光下更显得狰狞可怕。正是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家伙!

    “你到底想干什么?要那个木刻人吗?”弗雷德愤怒地嚷道。“别出声!”那人把弗雷德逼到了树影中停着的一辆黑色汽车前。里面坐着的大汉低声说道:“快上车,坎特雷尔,去羊头湾!”

    弗雷德从口音判断,那大汉是纽约人。他站着不动。“上车i”坎特雷尔厉声喝道。

    说时迟那时快,弗雷德猛地挥起一拳,重重地打在对方的下巴上。坎特雷尔惨叫一声,向后趟超了几步。弗雷德第二拳还没来得及出手,脑袋就被硬邦邦的东西猛击一下,他浑身一颤,眼前一片漆黑。

    不知过了多久,弗雷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感到自己似乎躺在船舱里,他意识到船是停泊着的。他本能地伸手去摸头上的伤口和血块,一下子清醒过来。

    坎特雷尔得意地狞笑着,呷了一口威士忌,俯下身冷冷地说:“我要那些钻石!”

    “我不明白你在讲些什么。”弗雷德厌恶地把头转向一边,握紧了拳头。

    坎特雷尔放下酒杯,说:“很简单,我们是钻石强盗,沃尔特和我们是一伙的。他已把货带到纽约,可不知他是怎么带进来的,也不知钻石藏在哪里。可你是知道的,你分的一份有多少?”

    弗雷德愤怒地瞪大双眼,大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在耍弄我!”坎特雷尔咆哮起来,猛地揪住弗雷德的上衣,脸上的伤疤变得鲜红。

    突然,他猛想起了什么,缓和了口气又问:“那么,那个木刻人呢?”

    “那是六个月前我爸爸从非洲寄来的。”弗雷德镇定地回答。

    坎特雷尔正想追问,名叫斯卡麦的大汉慌慌张张地进来报告:“不好,街上有警车巡逻!”

    他们立即把弗雷德带上汽车,开到一个暗角,坎特雷尔捏住弗雷德的手腕,恶狠狠地说:“明天你带木刻人来见我,否则,哼……”

    下雪了。弗雷德慢慢地走回家去,又冷又湿的雪花飘落在他脸上,可他毫无感觉。他正要踏上屋前的台阶,忽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声音:“弗雷德!”

    他回过头去,见约翰·兰德正站在雪地里。“他们把你打得很厉害吧?”约翰叹息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弗雷德不知为什么,见到约翰,心中忽然感到轻松和安全。

    “他们推你上车时,我正巧看见。可车在羊头湾附近失踪了。”约翰回答。

    弗雷德明白了,就是约翰报的警。他说:“其中一个叫坎特雷尔,是塞拉利昂人。”

    “我认识他。可你的朋友比我更了解他。”约翰低沉地说。

    弗雷德心中一阵悲哀,他第一次对沃尔特产生了怀疑。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呢?弗雷德痛苦地自语着:“我究竟该相信谁呢?”

    约翰把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肩头上:“你应该相信我。把木刻人给我,你就没事了。我以‘门迪’人的身份担保。我视信誉如生命。”

    “如果我不给你呢?”弗雷德移动视线,避开对方那逼人的目光。

    约翰没有开腔,他像个黑色的雕像站在雪花里。弗雷德转身走上了楼梯。

    弗雷德回到家,从暗室里拿出了木刻人,轻轻地拍了几下,想发现它体内有无空的地方。可什么也没有。他把它丢回暗室,愤愤地使劲一推,暗室的嵌板碰到了木刻人的手臂。手臂竟像安了弹簧一样向上弹去。弗雷德惊讶地发现弹落的手臂下面有个洞!

    他急忙打开手电,洞里竟是闪闪发光的钻石!第二天上午10点,电话铃响了,铃声急促刺耳。电话里传来坎特雷尔那冷酷的声音“认识美景公园吧?那里有个室外音乐台,台下有间小屋子。两小时后你一个人带着木刻人来。”

    弗雷德没有听从妈妈的再三劝阻,独自冒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来到公园。公园里寂静冷落。当他推开那间小屋门时,他不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坎特雷尔和斯卡麦双双倒在血泊中!

    就在这一刹那,他听到身后呼的一声,没等他回过头,头上就挨了重重的一下,便倒在地上。等他苏醒过来,发现口袋里的木刻人不见了。他跌跌撞撞地回到家,走进黑洞洞的房间,正要开灯,只听一声吃喝:“别动!”

    是沃尔特的声音。他手里拿着一支手枪,写字台上放着木刻人。“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来取钻石。”沃尔特慢慢地说。

    “原来是你打死了坎特雷尔和斯卡麦!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露天音乐台下的小屋?”弗雷德冷冷地问。

    “斯卡麦打电话告诉我的。他骗了坎特雷尔。上星期他还杀死了信差,抢走了钻石。那些钻石是坎特雷尔弄到纽约来卖的。我们两个瓜分了。昨晚你来我家时,给我打电话的正是斯卡麦。”沃尔特继续说:“可是两人平分,所得的钱太少了,于是我就动了点脑筋,把钻石藏在木刻人的手臂里,并借你的手把它万无一失地保管起来。”说着他得意地狂笑起来。

    “你要打死我,然后把枪留在房间里,就像打死我爸爸一样,不是吗?”弗雷德一字一句地说。

    “你真有眼力。说,钻石在哪里?”沃尔特凶相毕露,举起了手枪。

    这时,“哗啦”一声,客厅玻璃碎了,紧接着传来约翰的吼叫:“弗雷德!”

    弗雷德猛扑过去,一拳打在沃尔特脸上。沃尔特倒了下去。与此同时,一声枪响,弗雷德顿时觉得手臂火烧火燎地疼痛。

    约翰跳了进来,用拳头猛击沃尔特。不一会儿,他就断了气。

    几天以后,最后一批乘客正鱼贯登上飞机时,约翰和弗雷德在依依不舍地告别。

    “好好治疗你的手臂吧。”约翰关心地叮嘱,然后朝飞机望去。

    “约翰,”弗雷德问道,“我爸爸是怎么死的?”

    “是淹死的。”约翰的声音很低沉。

    “还有机场那个高个子黑人,你认识他吗?”

    “他是我的朋友,已经回去了。现在我也要回到弗里敦去。我在那里开业行医。可我出生在一个‘门迪’人居住的村子里。木刻人现在可以回归故里了。我的同胞感谢你。再见!”约翰挥挥手,转身向飞机走去。

    “约翰!”弗雷德突然喊道,“我爸爸知道木刻人是偷来的吗?”

    约翰·兰德停住脚,低头看看手中的木刻人,然后转身向飞机走去。

    弗雷德又高声重复了一遍,约翰转过身,慢慢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上了飞机。

    

    金钱和欲望往往是犯罪的祸根,总有人为取不义之财而不惜放弃感情、友谊,甚至丧失了墓本的人性。弗雷德只是想保有与父亲最后的联系,却不幸地被卷入一场凶杀案。生活中充满了太多的尔虞我诈,以至于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变得一文不值,弗雷德不愿相信约翰可以帮助他,所以失去了保护自己的机会。

    海涅曾说:“生命不可能从谎言中开出灿烂的鲜花。”信任是可以互相给予的,只要你愿意付出真心,别人也会对你付出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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