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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6-04-10用户:文字君阅读:1343
    1972年5月1日,一个宁静的夜晚,月色溶溶,星光灿灿。

    瑞典隆德城。

    21点正。广告有限公司经理弗罗姆,妻子安娜,儿子屈尔特和未婚妻,从位于郊外的宅邸回来。汽车由他儿子开着,车库在房后院落的深处。弗罗姆在大门口下的车,走进门去打电话给自己的秘书英加通知点事。

    有人按了门铃,弗罗姆开门之际,这个人对着他的心脏开了一枪,接着又不慌不忙地坐进汽车开走了。

    屈尔特和女人们正在从车上卸东西,听见了枪声,三个人一起奔向房子,只见房门大开着,弗罗姆脸朝下躺在门槛上,胸部的伤口淌着血。屈尔特给警察局打了电话。

    警车风驰电掣般穿过隆德城的大街,直奔大学生街弗罗姆的别墅。

    刑警警长蒂伦带领了侦缉处的于洛夫松、霍尔姆贝里、科技处的贝克曼、林德瓦尔察看了现场,并询问了证人。

    第二天上午,警长和同事们分析了全部案情后,分头深人调查。

    蒂伦走访了经理的左邻右舍。他们全都听见了枪声。有位诺德隆太太提供了一个情况,她一连好几个晚上都见到一辆深色汽车停在弗罗姆的家门口,车牌子是沃尔沃一塞丹一144,坐在车里的是一位年纪约25到30岁的男人。刑警霍尔姆贝里和于洛夫松踏进广告有限公司办事处。里面笼罩着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压抑气氛。秘书英加是一位40岁左右、体态丰满的女人。她平静地回答着刑警提出的问题。

    除她以外,公司里有三名助手、一名女电话员、一名办事员、六名美术师、四名广告词撰写人员、一名摄影师以及一名大家称为“看守长”的小信差。

    “还计划雇一名政策研究员。”她说。

    “这是什么角色?”

    “是订户意图的间接承办人,他要把顾客的要求转达给承办广告的人,同时,他本人也要想出各种方案,对一切要有全面的了解。”

    “应聘的人多吗?”

    “够多的,只能进行选择了。”

    刑警要她准备一份应聘者的名单。

    下午4点多,在蒂伦的办公室里,同事们交换了调查的情况。秘书交来一份解剖记录:死者体内取出的子弹,口径九毫米,由塑胶制作。“这可是空子弹。”蒂伦说,“它的杀伤力不亚于真子弹,它不爆炸,像塞子一样射人人体,致人死命。”
    他们结束谈话已时过8点,各自乘车回家。

    蒂伦回到家里已经晚上8点半了。

    夜餐时,他与妻子索妮娅说起了关于枪杀的事,并且说起了弗罗姆不久前给他打来过电话,要求警方提供一名求职青年的材料;蒂伦记得那个人参加过一些政治活动,卷进过街头闹事。

    饭后,蒂伦牵着一条达克斯小狗在叙登斯大街上散步。街旁停着一辆汽车,一支手枪伸出了车窗外,瞄准了他的后脑袋,一声枪响,蒂伦便重重地倒在沥青路上。汽车不慌不忙地开走了。

    达克斯小狗小心地嗅嗅主人,明白出事了,惊慌地哀嚎起来,像是在哭。

    枪声、汽车声、狗叫声划破了夜的宁静。有人打电话通知了警方。与此同时,另一处发生了车祸:一辆油槽车翻了,巧辆汽车撞到一起,烈焰滚滚。

    邻居们聚集在周围,索妮娅在号陶大哭。霍尔姆贝里蹲下,摸摸蒂伦的脉搏:微弱,但还在跳动,血从伤口处缓缓地流出。救护车将蒂伦送往医院。

    “你们之中有谁看见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吗?”

    人们摇摇头。只有一个叫尼尔斯的男人说,他在枪响前大约巧分钟时,曾经向外面望过,见到一辆深色的小轿车,是沃尔沃一塞丹一1440

    于洛夫松记下了停车的地点,在蒂伦家打电话通知了局长。

    霍尔姆贝里和于洛夫松相对望了一下,他们都想着同一个问题事情怎么这样巧,先是弗罗姆,后是蒂伦……会不会再发现一颗塑胶子弹?是否可以推测,罪犯是同一个人?

    他俩随着急救车来到医院,等待医生的检查报告。

    一个小时后,门开了,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走来。

    “怎么样啦?”于洛夫松问。

    “他活着,暂时活着。奇怪,从医学上看,他受了这样的伤,早就应当死去。”

    医生说,子弹进人了后脑勺正中,但是颅骨没被打碎,外伤口不大,估计口径有九毫米。这种口径的普通子弹可以穿透人体,然而,这颗子弹卡住的地方在照片上是淡淡的阴影。也许子弹被空气包围着……

    “又是一颗空子弹?”于洛夫松说道。

    “我想,是的,我们是在和空子弹,也就是塑胶子弹打交道。”

    “能不能把它取出来?”

    “不行,这样太冒险了。子弹正中下丘脑,这里是神经中枢,是生命的中心。根据检查结果,他将处于昏迷状态,直至死亡。”

    夜漫漫无尽头,他俩返回叙登斯大街蒂伦的家时,已经感到疲惫不堪。

    4日上午,英加失约,没来电话。

    8点半,霍尔姆贝里亲自给她去电话询问应聘名单的事,得知英加还未上班。11点又拿起电话。英加还未上班。霍尔姆贝里要了她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拨完电话,等了很久没人接。他站起来,去找于洛夫松。

    “英加好像失踪了,办事处没有她,而家里也没人接电话。”

    “奇怪……她没有溜走的道理。”

    “溜走?”

    “是的。要不,我们上她家走一趟。”

    他们穿过一个院落,进人楼门,爬了三段咯吱作响的旧楼梯。

    霍尔姆贝里按了一会门铃,可屋里毫无动静。

    于是,他们就找英加的邻居询问情况。

    “您好。请间,见到英加太太了吗?”

    “英加?没有见到。”

    “您什么时间最后一次见到她的?”

    “昨天晚上……她家里吵闹得厉害。”

    “吵闹?”霍尔姆贝里全身一抖。

    “嗯,和一个小伙子,三个星期前她领到自己家里来的。我听见她和那个人争吵不休,但过了一会儿就静了下来。后来,只听见门‘砰’的一响,我从窗户向外望了一眼,看见一个人走过院子,兴许是这个人。”

    “小伙子什么长相?”

    “个头高高的,面庞瘦削,穿着讲究,体格健壮,走路有点瘸,看上去二十多岁样子。”

    守门的女人给他们打开了英加的房门。

    灯亮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香水气味扑鼻而来。

    卧室里,英加脸朝下倒在地板上。裙子撩起,露着吊袜带,只有一只脚上有鞋。身上没有伤口,但是脸上血肉模糊。左手无力地伸在一旁,右手压在肚子下,脉搏很弱。

    救护人员抬走英加时,她已奄奄一息。

    回到办公室,于洛夫松和霍尔姆贝里一起整理着广告公司提供的应聘者的清单。第一次淘汰了24个求职的人。第二次13个,共留下5个,大部分是本地隆德人。他们决定首先寻找那些住在隆德的人。

    一个男人送来一把手枪。他在自家花园修剪草地时发现了它。手枪是M一40型。枪交给了科技处,当即验明这把枪正是罪犯使用的凶器。

    警方的调查工作正紧锣密鼓,剩下的对象不多了。

    他们给医院去电话询问情况。蒂伦没有什么变化,仍然处于睡眠之中。英加也昏迷不醒,夜里伤情恶化,生命垂危。

    星期六夜晚,英加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晚上10点差5分,值夜班的女护士听到有人开楼梯口的门,门轻轻地打开,又轻轻地关上。刹那间,护士感到背后有人。她猛地转身,见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向出口处走去,步子有点瘸。正巧值班医生出现,此人胳膊一抡,朝医生一顿拳打,把医生打在地上。但是一只瓷花瓶落到了他的头上,这个人随即倒在医生的身上,额头上的伤口鲜血直流。护士奔向电话,5分钟后,刑警来到医院逮捕了这个人。

    于洛夫松和霍尔姆贝里提审了他。这个人叫斯文松,是应聘者之一,是第二次被淘汰的13人中间的一个。

    “看来,你没有得到这份工作?”霍尔姆贝里说。

    “没有。”

    “你什么时候知道或打听到的?”

    “上星期三晚上。”

    “上星期三晚上?”霍尔姆贝里站起来,从桌上朝斯文松探过头去,·“是英加通知你的?”

    “对,不用说,你们也知道。”

    “谜并不复杂。请你说说这一切是怎么联系的。”

    原来,斯文松大学毕业,失业已久。他想得到一份工作,而广告业正适合自己学过的专业。他想,要得到工作须得走走门路。他请英加吃饭,她也乐意接受,而且明确表示要斯文松陪她回家,留在她家过夜,就这样开始了交往。斯文松求她在经理面前多多美言,可是英加的回答总是模棱两可,拐弯抹角。到了上星期三晚上,英加居然哈哈大笑地说:“你这个大傻瓜,经理已经死了,你的工作是没有指望的了。”斯文松一听气极了,当即挥拳向英加扑去……揍啊,揍啊…

    后来掐她的脖子……

    斯文松说完了,可拳头还在敲打着桌子,一双眼睛发红,泪光闪闪。

    “你今天晚上打算干什么?”

    “结果她的性命。”

    “你认识蒂伦吗?”

    斯文松摇摇头。

    “你和弗罗姆见面了吗?”

    “没有。”

    “你有汽车吗?”

    “有一辆沃尔沃一亚马逊汽车。怎么?”

    “随便问问。你5月1日干了些什么事?”

    “上星期一?我在龙内比,母亲那里。”

    “星期二呢?”

    “还是待在母亲家里。到星期三早上才回隆德。”

    霍尔姆贝里叫来治安处值班员,命令将斯文松关押起来。

    警员在斯文松家进行了搜查,结果一无所获。斯文松的母亲证实,1日和2日,儿子确实在她身边,显然,枪击事件另有人在。

    调查继续进行,轮到斯特勒姆了。他是最后一名调查对象,也是经过三次淘汰留下的第五位幸运儿。

    材料记载,他在大学里当过好几年的学生会主席,然后是同乡会主席,学过社会学、心理学、教育学、社会科学、统计学、信息技术……是个多面手。在大学生闹事游行中,因反抗警察而多次被拘捕过。他住在卡斯坦尼厄大街拐角处的大学生宿舍里。

    霍尔姆贝里和于洛夫松来到斯特勒姆的住所,一次又一次地按门铃,总不见动静,只能从邻居那里了解些情况。一个小伙子热情地提供了一点情况。

    他说,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见到他了。估计在他父亲家里。斯特勒姆在三年前大学毕业,没有找到工作。妻子叫比尔吉塔,生了个儿子。他很穷,没有钱,妻子工资少得可怜,夫妻俩分居一年多了。

    进一步调查,斯特勒姆不在父亲家里,也不在妻子那里。警方决定,将斯特勒姆列为谋杀和谋杀警察人员未遂嫌疑犯,并发出了通缉令。

    从斯特勒姆的住所里搜查到五枚塑胶子弹。刑警办公室里,正在讯问斯特勒姆的妻子比尔吉塔。

    “我们有充分理由认为,斯特勒姆与枪杀弗罗姆经理和谋杀蒂伦警长未遂一案有关。”

    “哦……不……但愿不是这样,他已经够不幸的了,难道真是他开了枪?”

    “说不准。你能不能谈一些有关他的情况,比如他的可能藏身之地?”

    “他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但我愿意讲讲他的一些情况。”

    比尔吉塔介绍了他的生活起居,失业求职,政治倾向以及她俩的分居。

    “无论如何,我爱着他,但是,爱情是填不饱肚子的。”比尔吉塔说,“我们分手一年多了,他始终没有和我见面,因为他说过,有了工作有了钱后会来找我的。可是大约两个多星期前,他突然来向我借汽车,说是用几天,问我借不借,我把汽车钥匙给了他。但是,我却慌神了,因为他看上去完全绝望了。”

    这时,交通科的警员来到办公室,告知两位刑警,现在斯特勒姆正躺在医院里。他是在枪击蒂伦警长的那天晚上,公路上发生了可怕的车祸时的受难者之一。他伤势惨重,肋骨折断,颅骨碎裂,重度烧伤。霍尔姆贝里和于洛夫松带了比尔吉塔乘车赶往医院。

    “很遗憾,他今天早晨已经死了。”值班医生说。

    “请谈谈死因。”

    “斯特勒姆送来我院时伤势严重,抢救后渐渐恢复了知觉,但过于虚弱,无法辨认事物。昨天他感觉好了一些,跟护士说了话。晚上他分到两只橙子和一把削皮用的刀,他很渴,喝了好多水。不料,今天早晨发现他死了。他是用刀切断了手上的静脉血管。被褥上鲜血淋漓。”

    一段时间内,大家默默无言。比尔吉塔十分悲痛,护士给她注射了镇静剂。

    还找到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比尔吉塔收。

    霍尔姆贝里读完信,摇摇头,把信交给了于洛夫松。

    信中说,他碰见了弗罗姆,问他是否有幸能得到工作。弗罗姆说根本谈不上,还扯起政治观点,说公司根本就不需要“左”倾刑事犯,还说这一切是警察局的熟人—蒂伦警长告诉他的,然后扭头就走了·…‘·于是,他对生活绝望了,并有了杀人的念头……

    看完这封信,霍尔姆贝里和于洛夫松都沉默了。第二天,他俩来到蒂伦的家里,把斯特勒姆的情况告诉了索妮娅。

    “我可以理解他,”索妮娅说,“但要我原谅他,永远办不到。”

    “我们刚刚看望过蒂伦,他的身体状况稳定,也许……”

    “也许康复?”

    “对,我们希望。”

    “唉!这是唯一的寄托了。”

    

    斯特勒姆开始还击了,他认为他的悲剧是由弗罗姆和蒂伦造成的。

    于洛夫松和霍尔姆贝里也开始还击了,他们誓捉真凶,还死者和伤者一个公道。

    人们用偏见、经验和狭隘剥夺了斯特勒姆生存的权利,他便开始用报复、武力和残忍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可以说弗罗姆和蒂伦很冤枉,他们是做了整个社会和斯特勒姆自己内心不平的的替罪羊。

    正如海明威所说,丧钟为谁而鸣?他为你,为我,谁也无法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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