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您在天堂还好吗 ?
文/杨永春
今天是父亲节,爸爸,你在天堂还好吗?也不知怎么了,今天,天阴沉沉的一直下着雨, 下的我心里阵阵发酸,眼眶里的泪好几次都差点流出来。
掐指一算。您去天堂已30年,妈妈说人去世后都会变成星星飘在空中,而你眼中最亮的那颗就是逝去的亲人。
为此,我常眺望遥远的星空,我知道最亮的那颗一定是您,因为当我望向天际的时候,你知道我在看你,所以你会不停地眨着眼晴,发出最亮的光,让我知道那就是你……
时间恍若昨日,过几天端午节就要到了,这让我不由的想起1976年端午节的前两天,你拉着我来看奶奶,临走,奶奶非要你将她攒了很久的一袋白面让我们带回家。那时候没有公交车,公路上的车辆少的可怜。从县城去三十公里外的日月乡兔尔台确实不容易,何况还要背50斤重的一袋面更是难上加难。可您却说:“没事,我背着回家,也好让全家吃一口白面糢糢!”
那时候,我们一年四季吃的都是青稞面,每到过年时,父亲才用家里的菜籽油。拿到县城或浅山地区的亲戚家换点白面,所以,当时我们感觉能吃到一口白面糢糢就是最大的幸福。
也许是老天故意折磨我们,那天大清早就下起了暴雨,父亲在面袋外面套了两层塑料布,然后,从奶奶的屋里又找了两块塑料布分别给我和他自已拴在身上,最后才背起那袋面 领着我冒雨出发了。路面上的水比鞋底还厚,由于我们穿的都是妈妈手工做的布鞋,还没走几步鞋里全是水。我们边走边不停的向开往日月方向的车招手,可那些汽车都像没有情感的僵尸,不但不理你反而故意将车轮开进高低不平的凹坑里,将黑乎乎的泥水全溅到我们全身,时间不长,我和爸爸都成了泥人,全身上下全湿透了,我和爸爸轮流背着那袋面,艰难的行走……
下午二点,我和爸爸肚子饿的咕噜咕噜直叫,我的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重的抬不起来,爸爸的两只鞋全烂了,每走一步,鞋底就发出叭嗒、叭嗒的哭泣声,爸爸的左脚在流血,爸爸说:“昨天收拾奶奶捡的破烂时,让玻璃瓶给划了一下。”
我问爸爸痛不痛?爸爸苦笑了一下,搂着我的肩说“有儿子在我身边,我一点都不感觉到痛。”我心里暖暖的,不由挺了一下因受不了寒冷而弯曲的腰,泪却不由的滚了下来……
我强行将父亲按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脱下父亲的鞋,用手绢仔细擦去脚上的泥水,才发现父亲的脚底有一寸多长的口子,我从自已的衬衣上撕下一块布,边擦自已不听话的眼泪,边细心的用布将父亲脚上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再次行走时,我一直背着面袋,始终不给父亲下手的机会,父亲骂我,我装着一声不吭。父亲打我,我背着面袋拼命往前走……
下午三点,我们已走到了日月乡政府门前,碰上我们生产队的55型拖拉机救了我们。
当天晚上,我身上一会发冷,一会发热,怕父母亲担心而强忍着,用被子捂着头,出了一身汗。过后的三天,我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似的痛,可看着弟弟妹妹们双手捧着白面糢糢,狼吞虎咽的吃相,父亲和我都开心的笑了……
今天是父亲节,爸爸, 请您来梦里看我一次好吗?您已好长时间没来我梦里了,上次你在我梦里说:“现在疫情严重,我要去照看孙子,他走南闯北地天天在外面跑,我不放心。”醒来后我还对你儿媳说:“不愧是爷爷孙子一辈人。”如今算算,也已三个月了,我每天晚上的梦里都在找你,可一直不见您的影子,思念伴着失落常常塞满心间。
爸爸,您在天堂还好吗?儿子想你了。再过几天就是端午节了,现在我们的条件好了,你的儿媳妇这几天准备着用白面做包子和凉面,同时还卤了大肉,煮了羊肉,打算端午节那天献在有您遗相的桌前,而我将会拿出儿子从国外带过来的红酒,到时我们爷俩好好喝几杯,爸爸,端午节晚上您可一定要来啊,我等你……
作者简介:
杨永春,网名牵挂你的人,青海湟源县人,喜欢用文字抒发生活中形形色色的情感。哈尔滨市呼兰区作家协会会员。《现代作家》《祁连文学》《作家前线》特约作家,《昆仑文学》会员,《丹噶尔文学苑》小说编辑,都市头条作家、编辑,《驼铃岁月》创作团队主编。
在《文字站》里开设有自已的文学专栏。
在《都市头条》开设“驼铃岁月文学社”“情感世界”两个专题栏目。